卿,你放开——”,他紧紧盯着自己被施醉卿抓住的掌心,施醉卿目不转睛地盯着歌舞,此刻场中的歌舞正到**之处,施醉卿似看的有些激动,五指再次一用力,被修剪得整齐的指甲齐齐嵌入苏沉欢的掌心之中,直掐出了五道血痕还不肯放手,将苏沉欢疼得够呛。
“真是只咬人的豹子。”,苏沉欢笑得咬牙切齿,早就听闻施醉卿性格乖张,不成想第一次交锋,他竟然就败得一败涂地。
施醉卿似笑非笑,一轮歌舞退下,她缓缓收回自己的掌心,捻了绢帕厌弃地将指甲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那认真的模样,似在虔诚膜拜世间最神圣的东西。
苏承欢抿了抿唇,低着眸子看了一眼自己掌心的血迹,心中却恼不起来,连他自己也觉得古怪不已。
殿前的王公大臣纷纷上前献礼,各家寿礼俱是别出心裁,奇珍异宝、稀世罕品,数不胜数,令人看得眼花缭乱,施醉卿抿着那酒杯,却不曾喝酒,也不曾说话,似对这奢华无度的盛礼豪宴视若无睹,目光看着一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宗政阙阴鸷的目光,时有时无地锁着施醉卿,似在酝酿什么阴谋算计。
雅妃依偎在皇帝怀里,看着礼官接过的那些寿礼,笑颜如花,这时,她将目光睇向了千金公主,眼底闪过一丝恶毒的暗芒,“不知公主为皇上准备了什么?”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千金公主,苏沉欢的目光也认真了几分——敦商国的第一美人儿,不知是何等风华?只可惜,被那面具将一切掩映,他什么也看不到。
千金公主本是垂着头,看模样似在出神,宗政陵望了她一眼,她像是一团永远让人看不穿的棉花,软绵绵的却坚韧不已,明明几日前还奄奄一息,可如今又是一副容光焕发、精力旺盛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她的寿命,已快走到了尽头……
敦商也将目光投向了千金公主,对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敦商皇帝露出了几分宠溺的表情来,但看在千金公主眼中,那笑容却假得阴气森森的。
她垂了垂眉,片刻抬脸时,是笑意,她起身轻道:“父皇可曾还记得当年儿臣刚学女红之时,父皇对儿臣说过什么话?”
雅妃脸色渐变,敦商皇帝面色几分不自然,“这……过去多年的事,父皇记得不甚清楚了……”
千金公主微微笑着提醒道:“母后生前留下一幅未完成的绣品,是为回文璇玑,璇玑之上,句句回文,记录着父皇与母后鹣鲽情深的帝后佳话,母后才华了然,自她归去,这璇玑之图便成了父皇心中的遗憾,无人能代替母后将其完成,父皇曾说,若有一日儿臣的绣艺能顶上母后的一半,将璇玑图完成,父皇死而无憾了。”
敦商皇帝似想起了往事,神色惆怅地叹了一声,千金公主垂头,眸中似有冷芒,她从茜蓉手中接过自己的寿礼,双手呈上,盈盈下跪,“父皇,儿臣苦练多年,参悟多年,如今总算功德圆满,将母后的璇玑图补完,特此呈上,献给父皇,愿父皇洪福齐天,愿我敦商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