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窝里斗。
这里算得上有点脑子的,也就是谢阁老这只老狐狸,知道千金公主不能依靠,宗政阙信不得,便首先做了这投诚之人,向大夏表明了诚意。
到底宦海里沉浮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啊。
城上斗得正激烈,敦商的将士们已经完全乱了主心骨,不知该听从谁的,纷纷张望起来。
此时,远处又一对人马策马而来,宗政阙从战斗中抽身,仔细望去,大笑出声,“是州郡诸侯的兵马来了,殷城有救了——”
州郡诸侯都有质子在他的手中,他不怕他们不听号令。
宗政阙大笑,局势陡然变化,四城兵马司看向谢阁老,“谢阁老,州郡诸侯兵马一来,大夏是远军作战,胜负难定啊……”
谢阁老拱着手,神色自若,“你没看到州郡诸侯的军队杂乱无章,只怕是被犬戎和西狄打得无路可退才逃到殷城来的,若是想要谋个好前程,你等且静观其变……”
等到州郡诸侯近了,城下寂璟敖的军队也没做任何出任何攻击的行为,反而从仗剑让开了一条道,让州郡诸侯走到阵前。
宗政阙笑容倏然沉下,只看这形势他便知道,州郡诸侯不是来救城的……
宗政阙冷然对着城下道:“你们还不快取了夹击与施醉卿的首级——”
“宗政阙——”,其中一诸侯愤怒地指着宗政阙,“我等将嫡子留在殷城本是为了表忠心,你却将我的嫡子囚禁起来,我儿自小身子骨不好,寒冬腊月,就这么生生的冻死了,那是我唯一的儿子,你让我断子绝孙,我今日不杀了你,难泄我心头之恨——”
“宗政阙,你将我儿子囚禁以此夺我手中大军,这笔账,我今日也要跟你算上一算——”
宗政阙这才发现,原先他囚禁在殷城中的质子,此刻都在州郡诸侯的身边。
难怪他们敢不停号令——
“王爷,昨日囚禁王侯子弟的宅院被人攻破,还未来得及告诉您……”,身边忠心的下属道。
宗政阙一臂挥了过去,将身边下属挥开,“该死,本王要杀了你们,敦商是本王的,谁都别想抢走——”
群臣已自动离宗政阙几步之遥的距离。
忠于宗政阙的军队虽也有所动摇,但他们跟随宗政阙这么多年,早已只会服从,自然不像其他散军那般说背离就背离,宗政阙大怒地道:“出城迎敌,本王要杀了这些乱臣贼子——”
他们顿时便立起了长枪,准备来一场殊死搏斗。
“阿弥陀佛……”
恍然间,佛门靡靡之音在殷城的上空幽幽响起,经文随着风飘入每个人的心中,有人小声道:“是戒贤大师……”
然而众人四处寻找,却并不见戒贤的身影。
宗政阙心知戒贤此来必定不善,早已有击杀之心,但纵观整个殷城城楼,始终不见戒贤,而他的经声,却一直不曾间断。
“万法唯心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