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小镇街道反而热闹起来,行人脸上洋溢着质朴的笑容,那简陋的灯盏挂在家家屋檐下,为这冷清的夜点亮了温暖而璀璨的星火。
施醉卿钻进了一座小棚子,一边勾了板凳坐下,一边将手臂搭上了桌旁男人的肩头,“湛兄,一个人喝闷酒忒没意思了,湛兄怎么不叫上我?”
湛南风的眉眼是温润的,但仔细看,施醉卿却觉得,他这样的相貌,与他的尔雅的气质相差甚远,倒像是书中描绘的,薄情郎的相貌。
湛南风淡淡的挑了挑眉头,“督主还没走?”
施醉卿也跟着挑了挑眉头,“我为什么要走?”
“白日里我忘了说一句话。”,湛南风顿了顿,施醉卿等着下文,半晌才听湛南风道:“来苗疆的途中,我无意中知晓歌望舒绑了督主,以防督主有个不测,在昨日之前,我已命人告知给苍秦王督主的下落,只怕用不了几日,苍秦王也该到苗疆了。”
施醉卿的笑容僵住,以防她遭遇不测?这TM湛南风这作死的男人根本就是阴她——
“湛南风,你这番良苦用心,又是为了谁?”,镜湖山庄一向秉着明哲保身的原则不参与到任何朝堂斗争,施醉卿不用猜就已想到,湛南风这趟不惜冒着得罪她这个阉人的下场,将她的下落卖给寂璟敖是为了谁。
歌望舒——
白日里湛南风出现在苗疆,施醉卿就察觉到了异样。
他若是没有去过漪兰灵犀宫、若是没有刻意关注漪兰灵犀宫,怎知寂璟敖率众要灭了歌望舒的大本营?他若不是存心在注意歌望舒的动向,又怎知她被歌望舒劫持,从而在权衡之下将消息卖给寂璟敖?
这世上太多的巧合凑合在一起就不叫凑合,也只有歌望舒那粗神经的女人认为湛南风的出现是个巧合。
这种没脑子的女人,落到湛南风这表里不一的大奸商手里也是活该。
施醉卿狠狠的盯着湛南风,冷哼了一声,“本督可是你镜湖山庄自个儿昭告武林的大恩人,如今你这个庄主竟然阴你的大恩人,镜湖山庄对待恩人的态度,真让人刮目相看。”
“督主若是不阴我女人,我自不会阴督主。”,湛南风抬了抬袖,斟了一杯酒,仰头干尽,道:“此事也确是南风有违道义,这杯酒,权当是南风的赔罪。”
“湛南风,我一直觉得自己眼光挺准的,没想到到底看走了眼,怎么就没看清你竟然才是最假仁假义的那人?”,施醉卿嗤笑了一声,“想必你也算了歌望舒不少,歌望舒那女人要是反应过来,只怕躲你都来不及。”
湛南风一派云淡风轻,在商场上杀伐久了,那份沉稳和锐气显山漏水,反而让他周身弥漫着一种谦和的气度,“没关系,她就算知道,也迟了。”
施醉卿腹诽,的确迟了,歌望舒看湛南风那眼神儿,明显的就是春~心萌动。
“湛南风,这这笔账我施醉卿给你记着。”,施醉卿重重哼了一声,拂袖离去,走到那旗幡下,正见来不及躲藏的歌望舒尴尬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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