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心又有不安,嘉陵城并非大郡治,城池防御并不算好。但眼下叛军盘踞其中,完全没有出动的意思,倚仗在何处?
想了许久,张颌只是警觉城西峨眉中可能藏有敌兵,但他也不会因为猜测而按兵不动,当下便调出了八千将士,留严颜看守营寨,自己领兵前去叫阵。
“叛贼雍闿何在?让他出来与本将一见!”嘉陵城下,张颌持枪冷喝。
雍闿此刻就在城头上,听着张颌直呼自己‘叛贼’,也是一阵恼火:“张儁乂,你也不过是一员降将,有何面目在某这猖狂?带着你的兵马退去,否则让你有来无回!”
张颌这一生的误点,恐怕就是当初效力于韩馥帐下的事情,往事重提,而且还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张颌如何能忍:“宵小之辈,可敢出城一战?”
“你可敢上来?”雍闿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斗将那是万万不可的,当即嘲讽笑道。
眼看雍闿那mō样,张颌就知道对方不会出城,此番领兵前来就是要试探试探敌兵强弱,当即不再多说废话,直接下令道:“众儿郎,攻城!”
“放箭,放箭!”眼看张颌帐下兵马开始向前推进,雍闿立刻下令攻击。益州多山,猎户很多,就算寻常百姓,也有一手弯弓的本事。所以雍闿帐下却是不缺弓兵,一论飞矢,便有足足千余。
面对弓箭,张颌帐下兵卒已然养成下意识的习惯,举盾,突进。不需要张颌下令,所有兵卒步调为之一变,或分散,或疾跑,当飞矢降落时,大半兵卒已经脱离攻击范围。
“哒哒哒哒~~”飞矢撞击盾牌,引得无数打铁声,城头上的雍闿气的直跳脚,千支弓箭,居然十之,不是落空便是被挡下。
一轮不够,雍闿再次怒吼道:“shè,给我shè!”可惜效果依旧不明显,益州将士的云梯都已经架了上来。
十数架云梯靠上城墙,只有两架被雍闿帐下叛兵用巨石砸毁,其他云梯上,已经有益州士卒向上攀爬,攻城的接触战,已然开始。
雍闿帐下叛兵不多,但因为张颌也没带出全部兵卒,是以攻守两方倒是拼的互不相让。益州兵卒很难踏足城头,而城头上的守兵,也很难一击杀死攻城兵卒。
“战力平平,若此人就只有这点倚仗,此战胜之不难。”张颌自己并没随兵冲击城池,静立后阵,仰头望着城墙周围的战事,同时分析着敌我兵力与战力。
仔细观摩着,特别是注意到雍闿虽然暴躁,但却没有任何焦急之后,张颌沉声守兵:“撤!”
不用他多想,也能猜出雍闿他定然还有其他准备,张颌也要回去好好思考,自己之前所想,究竟会不会是真的。
张颌领兵退走,雍闿将手下招至身边,开口道:“张蚝,今夜你便出城,再去趟山里,跟那蛮将说,让他三日后领兵偷袭张颌营寨,并与我前后夹击。切记,务必将消息传到。”
“末将遵命。”张蚝虽然不愿和南蛮子打jiāo道,但眼下却容不得他不听令。
雍闿这边正耳提面命的吩咐着,回到大营后的张颌,同样也在紧密的布置:“严将军,从今日起,将麾下哨探尽数派往城外,不可放走任何人,颌担心,雍闿会遣人外出求助。”
严颜慎重点头:“将军放心,颜这就安排下去,保证没有一人能够从嘉陵城离开。”
日落月升,当时间跨过子时,嘉陵城南mén被缓缓推开一角,一道身影从内蹿出,月光照在身上,分明可见是雍闿帐下的张蚝。
“娘的,又是这种跑tuǐ活。”出了城mén,张蚝不满的嘀咕着:“还不让我从西mén直接走,绕这么大一个圈,没有一天一夜,肯定是到不了地头的。”
自说自话着,张蚝根本没注意到,就在城池外的草丛地中,有两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脚步声渐渐远离城池,张蚝沿着山间小道向城西走去,可当他走出城mén不过半里时,十数名毋极暗哨突兀出现,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根本不容他有任何反抗,直接被绑了起来。
“你,你等”张蚝刚想破骂,一块破布便堵了上来,让他只能不断呜咽。
“老实点,免得受皮ròu之苦!”为首的暗哨小队长冷哼一声,原本还在呜呜的张蚝立刻安静下来。他并不认为这些人是和他开玩笑,自己被绑的严严实实,就连身上都青了好几块,要是不听从对方的吩咐,恐怕立刻被活埋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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