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听,其实是你怕了岳飞。“王将军爱民如子,真有古名将之风。不过王将军不用担心,只要岳飞再有二天不醒,应天府肯定会派人把你请回去的。你可是护民军的二号人物啊。”
王贵讪讪笑道,“海公公说笑了。岳帅的副手可不是我王贵。”
“你说的是哪个张宪?哼哼,恐怕他回不到应天府了。”海德的话里透出一股杀机。却不知道他埋伏的人马根本没拦住张宪。不光是他埋伏的禁军高手,还有他聘请的鬼樊楼杀手,都已经尸横雪地。
“道不同不相为谋!黄某乃是进士,熟读先贤经典,只知道民贵君轻。却不闻九重天子,畏敌如鼠之理。黄某自从加入护民军,就从来没想过要讨谁的赏赐。应天府在黄某手里,变成天下首善之地,就是黄某最大的荣耀。至于万岁爷的赏赐,黄某却断不敢要。胡兄莫要多言。黄某此心如铁。”在王贵被海德说动的时候,杞县的黄纵却在痛斥前来游说他的好友胡铨。胡铨用三纲五常之理游说黄纵,却被黄纵用民贵君轻的理念驳倒。
“胡兄,黄某素敬兄铁骨铮铮,没想到胡兄却也成了孱头天子的下臣。胡兄可知我护民军战绩否?自金兵入寇中原,朝廷大军消灭的金寇,连我护民军十分之一都没有。你竟敢说我护民军祸乱中原?胡兄,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胡兄还有眼睛和耳朵,就出去听一听,看一看,看看中原人心归于何处。不要闭着眼睛说什么人心思宋,天下人心尽归赵家的屁话。至于岳帅安危,黄某虽不知岳帅到底受了什么伤,让朝廷如此着急**我护民军,但黄某坚信,老天有眼,绝对不会让岳帅英年早逝的。如果胡兄真有爱民之心,你应该去杞县城外的叛匪军营,劝说杜充重归宋帜。”
胡铨有点不敢相信地说道,“黄兄,你身为堂堂进士,难道甘愿被一个泥腿子团练统领吗?”
黄纵哈哈大笑。“我想告诉胡兄两点。第一点,岳帅的两首满江红天下知名,胡兄想必也写不出这样的好词。第二点,我不是岳帅下属。岳帅管军,我管民政。岳帅很少插手民政。”
胡铨冷冷说道,“难道黄兄就不担心岳飞的大枪有朝一日会对准你吗?黄兄威望太高了。”
“岳帅的枪只杀祸国殃民之人。黄某自信不是祸国殃民之辈。”黄纵把话说得斩钉截铁。
比黄纵说话更决绝的却是徐州知府石不遇。面对微服潜入徐州的赵鼎,石不遇只说了一句话,“赵大人,你的圣旨石某不敢接,也不会接。因为年号不对。我应天府如今是靖康三年。你的圣旨上却是建炎二年。”
石不遇这一句话,就把赵鼎的千言万语给堵在了肚里。因为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我和你赵大人不是一个主子。我也没兴趣归顺你那个主子。你赵大人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
随着岳飞昏迷的消息传开,赵宋的情报人员,大金的情报人员,以及其他势力的情报人员,全都纷纷出动,试图把英勇善战的护民军纳于旗下,或者瓦解破碎。但让这些情报人员没想到的是,除了海德说动了一个王贵,竟然再没有其他有份量的将领愿意叛出护民军。哪怕他们早把岳飞已死的谣言传遍中原大地,那些四处转战的护民军将领依然坚信,他们的岳飞大帅,绝对不会有事。
牛皋行事极为粗暴,他把上太行山游说他的两拔信使统统斩首示众,悬挂在他二龙山的寨门之上。“敢言降金者死!敢言叛岳帅者死!”
牛皋的话很快传遍了整个护民军。
“说得好!”抱犊寨的铁骨县令张龚得知牛皋如此回应说客时,当即大声赞道,“牛将军出身草莽,却有忠义之心。忠于百姓,忠于土地,却不忠于一家一姓。既然牛将军都能如此清醒,张某进士出身,难道还会比不上一个牛将军吗?来人哪,把这个金人奸细,还有这个冒充朝廷使臣的金人奸细都给我拖出去杀了。”
等两个说客被拖出抱犊寨的聚义厅,张龚的脸色一下子沉重下来。他望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毕进,“毕将军,莫非岳帅真的遭遇不测了吗?”
和常胜军纠缠了几个月,本就瘦小的毕进显得更加瘦小,犹如一块淬尽杂质的精钢。对张龚的询问,毕进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了一句让铁骨县令张龚佩服不已的话。
“不管岳帅在与不在,咱们都要守住这个抱犊寨。我们就是要在金人的腰眼上钉上一根钉子。明天派信使去大名府,问问梁兴赵云能派出多少援军?这一次,非把这个三姓家奴郭药师留在真定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