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的真诚邀请下,克鲁终于无法拒绝地答应。
沿着河岸边的楼阁一拐,再走上百米的深巷,在一片生长着莹莹洋槐之地,又一个转弯,便到了布拉瑟的住处。这里虽处于繁华的劳伦狄亚,但却是幽静无声。
大门里锁着,内部传来阵阵竖琴的幽鸣。布拉瑟一听,便已知晓是什么,对克鲁笑道:“是我那不才儿子的琴音,这艺术之类的东西都是受他母亲的影响。”
克鲁钦羡地看着布拉瑟,“唉,都怨我无能啊,无法给予我的儿子这些,您的儿子将来一定大有成就。”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布拉瑟边敲打着门环边说:“您当然可以把巴克维(2)带到这里来,我的妻子一定很愿意教他这些。”
“一定是父亲回来了!”听见门铃声,络托萨斯从屋内跑出,打开大门。
“这位是?”小络托萨斯已经长大,他浓密的黑发直至腰部,双眼炯炯有神,还是穿着宽大的长袍,看见克鲁,他低声问道。
“这位就是我经常和你们谈到的克鲁大哥。”布拉瑟介绍。
络托萨斯脸上带着炽热的微笑,深深鞠了一躬,伸出手臂拥向克鲁,又松开他快速跑到屋门前。
“您一定累坏了,克鲁叔叔,快到屋内坐坐吧。”络托萨斯这一热情的举动让克鲁吃了一惊,他连忙客气地摆摆手,“不了,不了。”话语间显露出克鲁对这个地方的生疏。
这时,母亲歌珊也走了出来。
“您快请,克鲁大哥,我现在就去帮您准备些酒菜。”母亲的头发全部挽起,她从里屋听见了几人的对话。
“不不不!”克鲁连连拒绝,他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口渴得厉害,给我来碗水就可以了,我的儿子他一定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呢,我不能让他着急了。”
络托萨斯听了,赶忙给他端来一碗清水,喝完水后,克鲁便要离开,即便是布拉瑟如何挽留,也阻止不得。
“那么,”布拉瑟无奈地说,“您就先回去吧,但记得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他紧握着克鲁的手,看着他那苍老消瘦的面庞,心里不禁涌现出一股冲动,但他又即刻憋了回去,把家里一只熟鸡塞进了克鲁大哥的双手,深情地说:“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克鲁走后,布拉瑟饭也没吃,就一直在院内的大槐树下来回走动着。
“父亲!今天是你的生日,没了肉还有些酒水,您多少喝些么。”络托萨斯站在门前,手中拿着大书,皱着眉头轻声说,“您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母亲和我怕你生病了。”
“去和你的母亲先吃吧。”布拉瑟长叹了一声,睿智的脸上满布愁容,“我一会儿便吃。”
“夫君,”母亲从屋子中走了出来,“你究竟是怎么了?自从几年前那个叫西拉的人年轻人见了你之后,也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就每天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直想着去天国,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不,不是因为这个。”布拉瑟匆忙走进屋内,将妻儿唤了进来,关上门窗,凝重地说:“今天去国都,你们知道的,飒神的雕像被人斩断了头颅。事情本来已经引发了全国人的注意,可西林斯竟说斩断飒神雕像头颅的人是已经差不多八年没有回来的奇维罗将军。”
“奇维罗将军?”络托萨斯虽没有见过奇维罗一面,但因为家人的影响一直都对奇维罗充满敬重,“他不是早已经被王宣布在西方牺牲了么?”
“是的,”布拉瑟点了点头,“那是在八年前早已宣布的,那时的你还只有九岁,当时全国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还特意为他哀悼。”
“这样也就是说他还活着?”络托萨斯问。
“也许吧,谁知道西林斯那个家伙又在撒什么弥天大谎啊。”布拉瑟降低了声音说,“当年西拓烈下葬的时候我清晰注意到那棺材轻盈无力,里面好似没有放人,西拓烈将军的死现在还是一个天大的谜团,他的儿子西拉在那一日与我相别后就再没有了下落,黑鹰密林格瑞四处寻觅仍然不见他去往了哪里,我们的王西林斯仿佛时刻在撒谎,现在不知他又想对奇维罗将军做些什么……”
注释:
(1)劳伦:西尔飒斯的货币。
(2)巴克维:克鲁的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