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他娘的笑个屁!有屁快放!”石敬麟轻声喝道。
周元极却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那些青年们都陆续回到座上。南宫素儿被南宫博望唤到身边座位坐下。
礼官引吭喊道:“三巡中歇,东桌献礼。有请东桌席上诸公子俊彦。”
“东桌献礼?”石敬麟心下一阵纳罕,“吃到一半要送礼么?老子啥也没带啊!”
这时席上一名青年面带微笑地站了起来,手捧一个卷轴,趣步走到南宫博望和南宫素儿对面,言道:
“学生元常荣,家父地理司从二品主事元载道。学生现除正四品地理司,这一卷轴乃学生所绘神州中陆地形图,天下就此一份,请侯爷及郡主过目。”
当下,便有两名侍女上前,小心接过元常荣手中卷轴,轻轻打开,示于主桌及在场众人。
众人见那地形图长约两丈,图上道路清晰可见,尤其丘岳山峦,江河湖海,虽然简笔勾勒,但无一不是意达传神。
众人心中俱是一阵喝彩,纷纷心想:“这说是地形图,但笔法无双,简直可以算是一副工笔画了。”
“不错,不错,女儿觉得如何?”南宫博望看完地形图后,捋须而笑,向南宫素儿问道。
南宫素儿应道:“地形堪舆乃一国之大事。圣朝所舆中陆,地大物博,若不厘清山川、海洋边界,易为外族侵占。元公子年纪轻轻,便有此才华,可喜可贺。”
“多谢郡主。”元常荣闻言,施了施礼,悻悻然回到席桌。石敬麟看他得了夸赞,还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着实奇怪。
紧接着,又一名,一名接一名青年起身献礼。南宫素儿无一不是夸奖一番。那些青年们听了南宫素儿夸赞,无一不是垂头丧气。
石敬麟越看越是奇怪。这时终于到了张峰龙。他自被石敬麟认出,一直不停喝酒,此时已经醉醺醺。
张峰龙踉跄离席,抱拳说道:“尝闻神州东陆有太白之醉诗、张旭之狂草、裴旻之剑舞,并称‘三绝’,学生不才,愿借酒意,一效‘三绝’。”
张峰龙说罢,便有侍女奉上长轴、笔砚。
张峰龙持笔沾墨,以剑法入书法,身旋如舞,笔落龙蛇,书道:“鹊声喜报晴,催绽池边蓂。和煦如春日,光星映寿星……”
石敬麟见他所谓“剑法”,不过是文人舞蹈,装腔作势,心里一阵鄙夷。众宾客中多有附庸文雅之人,见之却不停拍手称赞。
吏部尚书张宰坐在南宫博望身边不远处,听得众人夸赞,不由喜上眉梢,捋须微笑。
“张尚书之子才情如此,若得与和乐郡主婚配,当真郎才女貌。”
“未必吧,不是还有周小侯爷在桌么?论地位,周小侯爷比张尚书还要高。”
“周小侯爷虽然尊贵,但坊间名声如此,恐怕郡主不会选他为夫,倒是这个张公子,才高八斗,令人叹服。”
……
众人悄悄议论着,石敬麟耳尖,这些话悉数入了耳里。
他虽后知后觉,但此时哪还能不明白过来?石敬麟朝周元极低声问道:“这是……在让素儿择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