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介意!”
伴着近乎沙哑的低吼,顾远湿热的唇舌再次密密麻麻地落下……
如果真能做到不介意,这些天满心无处发泄的隐忍躁郁就不会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愈发强烈,有时候,太过在乎,太过介意,便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隐瞒和欺骗。
阮夏记不清他们是如何由沙发回到房间的,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双腿还有些虚软得无力,望着身边睡得极沉的顾远,阮夏终于相信,男人,尤其是像顾远这种闷骚型的男人果然是激不得的,他将他的介意放在心底,或许嘴上没说什么,但他会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的介意……
口有些干,阮夏准备起身去客厅喝水。
起身时不小心惊动了顾远,顾远一个翻身,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微睁开眼望向她:
“这么晚了不睡去哪?”
冷不丁被腰上多出来的手臂吓一跳,阮夏答得有些语无伦次:“去……去喝水。”
顾远望了她一眼,松开她:“晚上凉,不要喝冷水,记得开灯,慢点走!”
“嗯。”阮夏轻应着起身。
喝完水回来时顾远已沉沉睡去,望着顾远略显疲惫的俊脸,阮夏一时了无睡意,只是静静地窝在他怀里,一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不断地往他怀里缩,以寻找那份温暖。
纤细的指尖,轻轻爬上他清峻的脸孔,轻描着他的轮廓,她知道这段日子以来顾远为合作的事以及绫言的事忙得体力近乎透支,加上稍早前的激烈运动,再铁打的身子也会有累的时候。
如果不是因为挺着肚子不方便,她宁愿日夜陪着他,一起打造他的企业王国。
因为昨晚太累,加上喝水回来后又没怎么睡得着,早上顾远起来时阮夏还没有醒,本想叫醒她,但看到她眼眶下的黑眼圈时,顾远放弃了叫醒她的打算,只是在她唇上轻啄了下便起床简单梳洗了一番,而后转身回书房收拾公文包。
刚回到书房顾远便发现电脑桌上已空空如也,干净整齐得一如以往的每个早上。
顾远只是紧紧地盯着那张收拾得纤尘不染的电脑桌,直到看到眼神也冷却下来,知道幽深无垠的黑沉眸底慢慢浮起一层薄冰……
阮夏醒来时顾远已经不在,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阮夏心里有瞬间也如这无丝毫人气的屋子般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自从同居以来,无论她睡得多沉,顾远总会在上班的前一刻唤醒她,等她与他一起去上班的,今天的情况是第一次,这让阮夏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
起床简单梳洗了下,阮夏想了想,还是给顾远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就在阮夏打算放弃时,电话却被接通。
“你……现在哪?”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清冷的“喂”时,阮夏在那一瞬间竟莫名地有些胆怯。
“我现在公司,看你睡得那么沉就没叫你,这些天你也挺累的,今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说完不等阮夏回答顾远便率先将电话挂断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的忙音,阮夏有些怔愣,她不知道是自己早上刚起来脑子不清醒产生的错觉还是事实如此,刚刚电话里,顾远的清冷的嗓音,似乎透着股冷漠。
在家里坐了会,闲得有些发闷,尽管顾远告诉她要好好在家休息,但阮夏受不了家里突然间的冷清,想了想,还是换了套装打车前往公司。
到达公司后,阮夏搭电梯直抵十八楼总经理办公室,远远便看到自己原本的秘书办公桌上已经有人在那办公,是同事李琦。
望着在办公桌前忙碌的李琦,阮夏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合法领地被人非法侵占一般。
见到阮夏李琦似乎也有些意外:“阮夏,你不是请了产假在家休息吗?今天怎么又过来了?”
阮夏愣住,而后猜测这是顾远对外解释她这两天没来上班的说法,便干笑着点点头,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我有点事来找下总经理。”
李琦恍悟:“哦,这样啊。那你和总经理约过了吗?”
阮夏一时有些怔愣,而后摇摇头。
“那这样吧,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通知总经理一声。”
李琦说着便迅速地拿起电话按下总经理内线。
望着李琦坐在这个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娴熟地拨打着那个几乎刻印在心底的号码,阮夏说不出心底是怎么一番滋味,只是一天没来上班而已,她的世界似乎已变了天,什么时候开始,她要见那个夜夜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却要经过她人的传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