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不可能的,像他这样的男人替别的男人养野种,肯定会成为岚城最大的笑柄。
既然如此,那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靳明臻逼她把孩子拿掉,她都不愿意,更何况是为了别人,这孩子她下定决心要生,那么谁也阻止不了她,哪怕真的逃不出去,在监狱里,她也得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她的骨肉,谁都动不得。
湛蓝干脆地从郎闫东手里抽出她的那络发,坚定地对他说,“那么郎爷,你打哪来回哪去吧,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郎闫东眸光募得变冷,唇角边笑意全无,他正了正完美挺拔的身板,双手插进昂贵格调的休闲裤裤兜里,抽身而起,利落地转身就走。
忽然,她见他步子停顿了下。
“秦湛蓝,机会已经给过你三次,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会领悟到你今天的骨气一文不值!”
逢三不过四,是他的原则!
说罢,他冷沉地出了那扇门,再见,就是两年后。
直到他出去后,湛蓝僵直的腰杆才嵌进身后的椅子里。
小队长进来,湛蓝起身,握紧了双手,要求他让她打一通电话给靳明臻。
很遗憾,他原来的那个号码已经成了空号,湛蓝的心缩瑟了下,蹙起弯弯如月的眉,看来靳明臻是与她半点联系也不想有了。
手腕一软,话筒直直地从手心里脱落,幸亏后头连着一根电话线,才没摔到地上。
注定的,这一场劫难逃不过去了。
很快,这个案子惊动全城。
法庭上,一个陌生男人指证,是受她的指使,绑架、甚至要烧死闵敏,闵敏命大,逃出了火场,但一双腿被压断了神经,下半身终身瘫痪,从此只能是个残疾人了。
证据充实,人证物证俱在。
物证包括了她给那个陌生男人的钱,还有他们的邮箱来往等等……
法官判定她蓄意谋杀罪名成立。
湛蓝辩无可辩,只是闷着头苦笑。
最后,她获刑十年。
果真,同郎闫东猜测的一样,她至少要判个十年、八年的刑,她还真该送郎闫东一个神算的名号呢。
然而,世事难料,监狱长说她在监狱里表现很好,向法官求情,缩短了她受刑的日子,因此她只坐了三年的牢,就被提前释放。
——
三年后。
下雪了,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大雪漫天飞扬,美得如画,白得透明,却很刺眼。
“3024,还不快点,今天可是你出狱的日子。”
前面的女狱警受不了这狂冽的北风,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拉了拉军大衣的领子,不耐烦催促她道。
监狱里谁都没有真实的名姓,只有代号,3024就成了她的名字。
多好,今天是她出狱的大喜日子,可她心里却惊不起半点快意,一颗心一如这寒风初雪,凉得彻骨。
“到了。”
前面女狱警又悻悻提醒了一声,她朝前一看,原来在恍惚间已经迈出了这岚城监狱大门。
她抬起一双粘了雪沫子的清丽眉眼,远远的眺望了一眼。
三年了,详细数来有1095个昼夜没出去过了。
这外面的天空竟然是如此大,却是静得吓人,空的心悸。
“3024,今后出了这扇门,就安分守己,好好做人,别再犯事进来了。”
耳边又传来女狱警的声音,微柔,她相信这是这位女狱警真诚的忠告,她顿了下脚步,回了一下头,看向她,微微一笑,又朝这监狱肃穆庄严的门头淡淡扫了一眼。
女狱警挥手赶她,“别回头了,走了就再别回头了。”
她仍旧是笑,也不知自己在笑什么,然后慢慢转过头来,一步步朝前走去,前路漫漫,似无尽头,究竟哪里才是她驻足的地方?
前面停下了几辆黑色面包车,一群黑压压的人从里面跑下来,指着她叫了一声——“秦湛蓝在那儿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