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咳,咳咳。”
忽有一个粗声大气的声音干咳道,孙奕一脚踹在黑肤的磨盘大腚上,低声骂道:“有没有个眼里价,你咳咳咳个甚?”
黑肤双手护臀,颇不满道:“我不是提醒公子一下,要注意场合嘛!”
孙奕倒被他气乐,上去又是一脚:“这个浑人,公子还用你来提醒?”
黑肤将中招的大屁-股向后一撅,又抗议道:“奕哥儿,我这也是好心,再说你别老踢我一边啊。”
他明明已经极力压低声音,却还是被人听得一清二楚,赵欢和灵毓同时苦笑道:“这个活宝。”
赵欢又探身到女孩的耳旁:“相公还欠毓儿一个婚礼,这个我可没忘,后天便是腊日除夕,咱们便来个双喜临门,不不不,到时候把回娘家探望老父的云央也接过来,一并举行应是三喜!”
灵毓的眸子一亮,红着脸儿点了点头:“但听相公安排。”
赵欢啧的一声,托起下巴皱起眉道:“就是不知道这洞房该要怎么分配,谁先谁后都觉得亏待了一个,那不如就……”
眼看赵欢的表情由正转邪,灵毓哪会不知他在想着什么坏事,啊的一声便逃也似的跑开了。
赵欢大笑着将白狐裘披在身上,翻身跨上门口的一批白马,驾的一声当先轻疾而出,带起一片旋转的飞雪。
哒哒的马蹄似是音符,赵欢与三五扈从悠然而行,一路只见许多门户都已经换上了新的桃符,一刻“神荼”,一刻“郁垒”,有的还画虎于门,摆出了桃人,插上了苇茭。
时间到了年终岁末,这时的年节却又与后世的春节不同,上古的夏朝以孟春的元月为正月,而殷商则以腊月为一岁之首,到了战国时期,各个国家的岁首又各不相同,像是秦国便是以农历十月为一年的开头。
所以赵欢心里意义上的“年”却并不是这时候的“年”,年的习俗也与他所熟知的大为不同,反倒是腊月初八的“腊日”与后世的“年”极为相似,人们会在这一天祭祀傩神,驱散疫鬼,是为“逐除”,盛大的祭祀与驱邪活动通常会从早晨持续道黄昏,则称为“除夕”。
听了徐风的解释,赵欢疑惑问道:“不是说以前有种叫做‘夕’的上古凶兽每到岁末常常扰民,人们敲锣打鼓燃放爆竹才将它驱除,所以将这天称为‘除夕’吗?”
徐风哑然失笑:“家主说的故事也是新颖别致,属下孤陋寡闻,倒是从不曾听过,莫不是只在赵地流传的风俗传说?”
“赵地流传?可我咋也从未听人说起?”黑肤插嘴道。
“你们都没听说过吗?”
赵欢问道,众人皆是摇头。
赵欢这才恍然大悟:“噢,原来后世关于‘除夕’是‘凹凸曼打怪兽’的这种说法是骗小孩子的。一想也是,既是上古时期,哪里有爆竹可放?世上又哪里去找‘夕’这种闹钟一样准时的凶兽?倒也不只是哪朝哪代的人杜撰而出,害得老子白白天真了真么些年。”
不知不觉,赵欢入齐已经有三个多月,他接手宫卫防御也已有月余,工作渐渐上手,现在倒也不用每日都在宫中当值,今日正好闲暇,便是要去太白楼完成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