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任何的情感。
而是因为彼此身上的杀气刺激到对方,肾上腺素分泌忽然加剧产生的本能颤抖。
青衣人叉手躬身,表现地很是客气,“这位朋友好身手。在下神策军监军杨复光,敢问朋友如何称呼?”
神策军是北衙禁军精锐,直属天子。北衙禁军的监军,历来都是宦官。
江湖人物对于宦官的看法普遍不太好。江湖中人松散惯了,不拘王法,以武犯禁,而宦官多半是皇家忠犬,两个人群的立场几乎天生对立。
更重要的是,宦官因为某些身体机能问题,无论身居何等要职,在背后都遭人歧视。长此以往,心理上都过分敏感,甚至呈现出各种病态。
表面上他们一个个都懂得规矩,说话彬彬有礼,可大多都是笑里藏刀,喜欢像猫捉老鼠一样玩弄对手,获得心理上的满足。
王仙芝此时心中已经留了一万个小心。他板着老脸,按照江湖规矩抱拳还礼,“濮阳,王仙芝!”
“王仙芝?原来是你,剑压三河的私盐贩子!早就听说你们这些贩私盐的胆子大,反正做的已经是砍头生意了,多一桩,少一桩,也是一样。”,杨复光的口气很冷,冷得就像砸落的豪雨。
这位公公竟然清楚自己底细?王仙芝不禁心头一凛。但是如果没有等到救兵,此时便服软,那是万万不可行。
于是他抱剑在胸,毫不退让,“看来,杨监军是想振朝廷纲纪,将我这私盐犯当街斩首咯?”
“不,不,不。抓私盐贩子是各州各道衙门的事。我神策军可没有这么清闲。今日如果朋友给本官一个面子弃剑自首,那本官可以承诺保你性命无虞。但你若是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又如何?人在江湖,有些事情终究要用刀剑说话。刀剑就是江湖人的命根。弃了刀剑,任人宰割,哪里还有命在?公公精光内蕴,举止破绽全无,我在三河道上还从未见过这般高手。怎样,要不要先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
杨复光眯起了眼睛,不住冷笑,“以为在三河道没有对手,便可以来京城撒野?也罢,让你晓得天高地厚也好!”
随着那个好字吐出,杨复光双袖一扬,亮出了一对鸳鸯拐,左右开弓,如猛虎扑食,直取王仙芝。
所谓的拐,就是旋棍上加了枪头,近战使用非常灵活,但终究是短了百兵之君三分。
王仙芝对剑的理解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随手一抖,便切开漫天冷雨,织出一道剑网将身前三尺化作自己的世界。
杨复光双手持拐,兔起鹘落,一连发动几番攻势,却始终攻不破剑网。
双拐接连发动了十余招,王仙芝在固守之余,也只有暇还出一剑。
一剑天河动,卷起一道如浪涛般的雨潮,卷向杨复光。
这一式排山倒海,乃是王仙芝得意的杀招,三河道上,敢撄其锋者,九死一生。
青衣宦官大叫一声“来得好!”,他面对漫天怒涛竟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身体前倾,向地面一扎,便如同潜泳一般,一个猛子扑向了地面。
王仙芝从来没见过这等解法,他料定对方是要使用地躺的功架攻击自己的下盘,于是剑风一转,天河画瀑,疑是银河落九天!
重重剑影有如天罗,将杨复光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