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观遇袭的事情在长安城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
四品大员温庭筠奏情圣裁,泾州防御使座下归化将佐朱邪翼圣金殿带伤喊冤。
朝堂之上,唐皇李漼龙颜大怒,戟指愤然,
“大胆吐蕃!竟欺到我大唐头上来了!在我腹地设立军事据点,无端袭击我长安近郊的皇家产业!是可忍,熟不可忍!朕,朕要推平吐蕃!四相,你们商量一下,谁可为帅?”
杨收,路岩,曹确,徐商,四位平章大员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第一个发言。
“徐商!兵部归你管,你先说!”
李漼见没人说话,就开始信口点将。
徐商不敢怠慢,举起笏板出列答话,“陛下!吐蕃物产贫瘠,却占有高原之利,地形复杂,土地广袤,具有天然的屏障和战略纵深。中原士兵如果在高原不慎受伤,折损率极高。因此不但对其讨伐难度巨大,还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昔高宗之世,大唐财力军力倍于今日,又有猛将薛仁贵为先登,尚且折戟。安史逆乱之后,藩将胡骑,难为我用,国力民生,不复从前。再图高原,着实困难啊!”
“困难,困难!说白了就是想管朕要钱!路岩,曹确,你们两个兵部侍郎还多拿了一份中书省的俸禄,可不能闲着,军费的问题你们来解决?”
难得被皇上问到正事儿,把这俩马屁精吓得,一齐出列跪倒。
路岩以前也曾在户部做侍郎,手里也算有些数据,于是抢先开口:
“禀陛下!目前我大唐赋税很难足额征收。最基本的田税自建中改制以来,不收取任何形式实物征税,一律折算为银钱。而事实上银钱发行量不足,许多农户根本无法筹得足量银钱被迫卖地或者背井离乡,弃田为猎。这税赋不但难倒了农户,多田多税的制度让富户也颇为不满,想尽办法瞒报偷税。有的表面上将田摊派给交不起税的租户,从而避税,官府总不能逼死那些赤贫穷户。有的则是买通官员,数据作假。这些事情屡禁而不止,故而国库不盈反空,现在着实无力应付远征。”
“征不上税,征不上税!朕问起的时候年年都是这样的陈词滥调。说要恢复大唐初年的租庸调,你们说无论贫富的等税制度有问题。按照多田多税的两税法,你们又说收不上税。你们这群废物,怎么说都是你们的理!田税收不上来,杂税呢?盐,酒,铁,茶四项税在开元时期可以占到税收三成。现在田税收不上,那杂税应该占比更高才是!”
“陛下息怒!”,曹确刚才被路岩抢了先,这时候急忙接话,总要说点什么,才能证明他头顶乌纱并非只图俸禄,“人有闲钱,商业才能繁荣。新税法以银钱征税,紧收通货,也影响了商品交易。四项杂税里,酒,铁,茶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百姓手中无钱,消费自然减少。真正比较重要的,只有盐税。可是各地私盐贩盛行,百姓大多愿意去买价廉且可用绸米代偿的私盐。私盐贩子在地方势力极大,自有武装,百姓在他们威逼利诱之下,多半都会主动为他们提供消息以及庇护,清剿难度极大。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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