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郢王那小子一直不问政事,前两天忽然上朝,建议了个什么万国歌舞大会。这件事儿,后来有没有下文?何人负责?”
田务澄的年纪也不小了,他只感觉后背一沉,按照往常李漼也就是借个力,马上就走下去了。可是今日那股力道居然凝实在背上,他这老腰立刻就有些受不了。
但踩人的可是皇上,他敢说什么呢?
他这心里啊,是把郢王和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等等,郢王的祖宗十八代,好像也包括了自己头顶上那位……
曹确本来以为是要退朝了,刚刚爬起身来,这时候听到李漼问话,忙又噗通一声伏了下去,“禀陛下。这事儿是臣在张罗。当然,主办方自然是礼部。为了显示我天朝对于此次盛会的重视,我们提议请出了老尚书裴休作为赛事祭酒。”
李漼点了点头,“裴休,嗯,不错。无论资历,才学还是礼部背景,都没有问题。就这么办吧。对了,田公公,这件事过后,替朕拟旨,让几位皇子正式拜裴老为师。”
“唯~哎?”,田务澄腰背吃力,这声唯,唯得极不舒服,可是他脑子一绕,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也不顾自己还伏在地下,驮着龙足,急忙问道,“陛下这是要立太子了?”
大唐无太子,空有太子师,裴休挂着这个虚名已经很久了。
“这几个孩子的心性也看得差不多了,估摸着也该到时候了。”
李漼嘴里说着,身体的重心也开始逐渐下移,这次他是真地要走下龙椅了。
老太监似乎感觉被泰山压顶一般,不是他的后背,而是他的心口。
他的干儿子田令孜已经在为未来太子之争布局了,可是他押宝压在了乳臭未干的五皇子身上。
虽然李漼对五皇子尤其偏爱,但是若是在此时立太子,多半还是要在四个冠年上下的哥哥里挑……
“皇上,皇上您春秋鼎盛,何必如此着急?”
李漼已经离开龙椅,向殿后踱去。田务澄也来不及起身,就跟在后面手脚并用,一边爬着追了上去,一边喊道。
李漼只留给了田公公一个背影,一道鼻音,“哼!朕倒是不急。你看看你,这不是急了?田务澄啊,你的宝压在了谁身上,可以等朕心情好的时候,和朕聊一聊。”
爬行毕竟没有行走快,李漼的背影已经消失,老太监这才感觉到腰背传来的疼痛。
哎呦,真是一把老骨头了。
这一次宝若是压不对,田家,田家的未来可就堪忧咯。
朝会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咸宜观,这几日咸宜观的安全都是由席氏府兵守卫,席温亲自坐镇。
殿试在即,他这几日冲刺迎考,能抓到温庭筠这样一位好老师辅导,那可是求之不得的际遇。
但眼下皇上要招温祭酒入朝,有许多细节还要亲自向他问个明白。
而席温听说入秦岭剿匪的事情落到了席家军的手里,也急着回府打听情况。
席温若是离开,咸宜观便难得周全。
于是温庭筠建议诸位主播先去长安城中小住,顺便为万国歌舞大会做做准备。
有他出面,暂时征用杜老板那处闲宅自然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