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云珠的血月弓适合远攻,胤王从一开始便没给她拉弓的机会,迅速窜到她面前,用招式与她硬打。
云珠的招式也不差,几十招过下来,胤王并没有占到上风。
乔薇见云珠似乎没有手下留情,暗暗放下心来,别看二人打得胜负难分,但不论从招式还是内力上来判断,云珠都绝对有完胜胤王的优势。
果不其然,在胤王又一次攻击未果时,云珠夺到了主动权,一掌拍上胤王的肩膀,将他拍到了祭坛的边缘。
胤王撞上了祭坛的凭栏,只差一步就要整个人栽过去,他及时扣住了凭栏上的柱子,借力稳住身形,又一次朝云珠攻击了过来。
这时,二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开了。
云珠有了充分的开弓优势,云珠右手握紧弓把,左手拉开弓弦,朝着胤王飞来的方向狠狠射出了一箭。
这是第一把血月弓,拥有极强的攻击肉体的力量,别说是胤王,就算鬼王,也未必扛得住云珠这一击。
胤王在云珠朝自己开弓时,脸色瞬间变了,他似乎是想要躲开,却完全被云珠的气势摄住了,巨大的内力像一根撞击城门的圆木,狠狠地朝着他撞了过来。
他整个人被撞得凌空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朝着祭坛外跌了下去。
一个人只要出了祭坛,落在地上,便算是输掉了这一场。
胤王却仿佛不止要输掉这一次的决斗,还要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因为好巧不巧的,就在他跌落祭坛外时,两名外室的弟子推着一辆装满兵器的推车,打小道上走过,推车上满是刀刃与尖刺,胤王一旦落上去,非得被戳成筛子不可。
“少教主——”月华失声大叫!
说时迟,那时快,云珠足尖一点,身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掠到了胤王的身边。
云珠凌空扣住胤王的手臂,就要将他拉回去。
异变就是从这一瞬开始的。
只见原本昏厥的胤王,忽然睁开了冰冷的眼睛,反手扣住云珠的肩膀,一把将云珠摔在地上!
而他自己,则借着这股推力,安然无恙地跃回了祭坛。
这一场,圣教赢了。
局势一下子变得对云珠一行人极为不利,按照原先的计划,鬼王、云珠、鬼帝各自守住一天的胜利,五局三胜,他们就算是赢了,可眼下,云珠与鬼王折损在同一天了。
他们与圣教各自赢了一局,接下来还需要再赢两局才能夺回圣教,鬼帝能保证守住一天的擂台,可剩下的一天呢?谁来镇守?
退一万步说,万一鬼帝他也……
不不不,这个设想还是不存在的,毕竟鬼帝这么强大,他没可能会输。
……
下山的路上,云珠一言不发。
她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相处这么久,连笑容都几乎不曾有过,方才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脸上就更难看出表情了。
比起输掉决斗,她更寒心的是胤王的算计吧。
在继父亲与丈夫之后,又一个她生命中最亲近的男人朝他伸出了“背叛”的手。
她整颗心……想必都凉透了。
回去的路上,鬼帝溜进了云珠的马车。
云珠没有理他,只是扭头望着窗外的雪景,一脸怅然。
鬼帝小心翼翼地往云珠的身旁挪了挪,见云珠没有动,于是挪挪,挪挪,再挪挪,总算与云珠挨着了。
他拉过云珠的手,在云珠的手心放了一颗最大最圆的糖豆。
……
暮色四合时分,一行人回到了王府。
傅雪烟从乔薇口中得知了所有经过,她也没料到局面便变成这样,原本保证能出线的云珠与鬼王,竟然全都折损在了这一场,这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乔薇两手托腮道:“原先是想着,鬼王守住一天,姥姥守住一天,鬼帝再守住一天,这样我们就能赢了,但现在,鬼王与姥姥都已经消耗掉了。”
傅雪烟顿了顿:“你先别灰心,我倒是觉得……局势虽对我们不利,却也未必对他们有利。”
乔薇直起了身来:“怎么说?”
傅雪烟若有所思道:“我们各自赢了一局,接下来谁想胜出都必须再赢两局,云夙聪明的话,就不会选择与鬼帝对上,因为不对上,鬼帝就算守住了一天,以他的实力,他也能守住另外一天。”
乔薇眼神一亮:“我明白了,因为鬼王与姥姥已经消耗掉了,我们这边除了鬼帝再也不能派出更厉害的高手了,所以云夙完全没有必要去与鬼帝硬刚。”
“硬刚?”傅雪烟不大明白。
乔薇笑了笑:“就是硬碰硬!”
傅雪烟点头:“没错,所以我才说局势未必是全然倾向于他们的,鬼帝与云夙各自再拿下一局,还剩最后一局就看我们这些底下的人如何去争了,我们没有鬼王与姥姥了,他们难道就有更厉害的吗?他们最强的几个人也已经消耗掉了。”
乔薇眯眼:“也是,月华老贼已经瘫痪了,莲婆婆年纪大了,圣师们不足为惧,死士嘛,只要不是鬼王都能用蛊虫对付,最棘手的……还是公孙长璃。”
傅雪烟道:“他交给我来对付。”
乔薇愣了愣:“你能对付他?确定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不能放水的。”
傅雪烟点点头:“我明白,不用他放水,只要保证鬼帝能拿下明天那一局,我就有法子对付公孙长璃。”
鬼帝与云夙各自拿下一局的想法,似乎在两边都有了默契。
第三日,云夙依旧没有露面。
云夙露面鬼帝都会赢,不露面更不用说了。
任谁都认为这是一次稳赢的局面,可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就在鬼帝要离开看台去捏死几只小蝼蚁时,他老人家……发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