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悠因为感染风寒却还执意每天上西山去等那个不告而别的少年的缘故,最后撑不下去,发了高烧,高热不退,惹得云家二老犹如这热锅上的蚂蚁般,急的团团转,幸亏大夫来了,开了几贴退烧的药剂,给云悠悠喝下去,这高烧才有所减退。
可是,看着躺在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身形消瘦,脸色潮红的女儿,云母就忍不住掉金豆子:“孩子他爹,我们家悠悠怎么就这么命苦,喜欢上那么个东西,亏得悠悠和他这么交好,每次上山都亲手做的午饭。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该禁止孩子王山上跑。”
云父是个典型的农户出身,即使现在家里有了钱,成了远近闻名的地主,却还是保留有一个农民的憨厚少言的品性。他的心底又何尝没有后悔,好好的一个宝贝女儿,明明两个月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小脸儿有些小小的婴儿肥,别提多漂亮了。现在好了,就因为一个男人,竟然病成现在这副模样,别说婴儿肥了,连下巴都尖了很多,整个身子骨更是像风一吹就会跑似地。现在还生着病,卧病在床。
素来知道自家女儿是个外表看着柔和一气,骨子里最是固执的,却不知道她这回竟然陷得如此之深。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想好。看到悠悠每天这么高兴的样子,竟然也没有阻止她这个一个女孩家的和个男孩子呆在一起。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错。
可是,现在不是他自责的时候,拍拍自家妻子的肩膀,云百农的神色显得如此晦暗。想到前些天听到家里情况,特意赶回来的大女儿,云百农忍不住思考大女儿的建议,也许给悠悠定下亲事,是件好事。
不由得就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可是,悠悠现在一门心思扑在那个弘昱身上,我们贸贸然给悠悠定了亲,悠悠会恨死我们老两口的。而且,匆匆忙忙的,上哪里找合适的对象,我可不希望我们的宝贝女儿受半点委屈。”
正在商量着的二老却没有发现窗外有一道笔挺修长的身影在听到二人的讨论后,身躯一下子绷紧,一向没有情绪波动的双眸更是有滔天怒火在翻滚。在二老离开云悠悠的房间后,那道黑影迅速地从窗户翻了进去,来到窗前,看着病床上瘦的不成人形的云悠悠,看着她面上不正常的潮红,缓缓地在床沿坐了下来。右手放在胸口的位置,眸底出现了困惑的神色。
片刻后,像是受到蛊惑一把伸出修长的手指滑过云悠悠干涸失去水色的双唇,双眸暗了暗,不由得想起面前的这个病怏怏的人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跳脱模样,眸底不由得跳起不悦的火焰,是谁容许她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水……水……”不知道是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嘴唇遭了人的轻|薄,还是因为真的渴了,云悠悠迷迷糊糊地喊道。
坐在床沿的冰冷少年立马倒了一杯茶过来,用生平最小心的动作将云悠悠扶起,小心地将水给她喂下。看到她复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睡颜染上安详的色彩,眼底的燥怒倒也散去了不少。
云悠悠这一睡过去,是到半夜才醒过来的,而弘昱就这么坐在床边,打量了云悠悠的睡颜,一动不动地坐了半夜。
云悠悠醒过来的时候,头疼,眼镜疼,嘴巴干裂,浑身难受得紧,等睁开眼睛看到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床边的弘昱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为什么做梦还觉得这么疼了?等到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是弘昱真的来看她的时候,眼泪就这么止不住地往外掉,一滴一滴的,看得弘昱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是不属于自己的,忍不住就伸出手将那些泪水拭去。可是,这个女人的泪水就像是不要钱似地,不停地往外掉,让弘昱的心情越发的暴躁起来。如若是其他人,他一定早就将让自己心情不好的对象一巴掌扇飞了。可是,面前的这人,她的泪水让他觉得心疼。
“不准哭!”
生下来二十年的时光里,除了婴儿时犹如小猫一般细小的哭声之外,就再没有说过一个字的弘昱,现在突出的三个字,实在是沙哑难听得很,就好像磨砂的声音,粗糙得很,入耳简直就是一种罪过。
可是,偏偏是这样难听的声音却让哭个不停的云悠悠止住了哭声。
用无力的手背拭去眼角的泪水,睁大哭得红肿的双眸,直直地盯着面前冷冰冰的少年,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竹子哥哥,刚才真的是你在说话?你竟然会说话?竹子哥哥,你刚刚是不是让我不要哭了?不过,竹子哥哥你的声音好难听哦,难道你是因为声音不好听的缘故,才不说话的?”
“闭嘴!”大概是因为已经开口说话的缘故,这两个字说出来,声音虽然还是粗糙难听,却不会让人觉得那么难受了。
立马用双手捂住嘴巴,眨巴着双眸,一副我很乖的样子的云悠悠直直地看着弘昱,双眸中满是欣喜的光芒,真好,她见到她的竹子哥哥了,而且,还听到了竹子哥哥说话,天哪,原来他不是哑巴,她就说,她云悠悠喜欢的人肯定是最最完美无缺的。
喜欢,喜欢啊!
终于想起来自己对面前冷面少年的爱恋的云悠悠忍不住整个人燥了起来,原本就因为发烧而潮红的脸颊红得越发厉害了,甚至从□□在外的脖颈和双手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这个孩子,不就是喜欢个人吗?竟然燥成了这样!
弘昱看着面前似乎要把自己给憋坏,脸色也红得不正常的云悠悠,伸出手背试了试云悠悠额头的温度,却发现云悠悠的脸红得越发厉害了,双手捂住嘴捂得越发严实,然后因为呼吸不顺畅,再加上心里紧张弘昱的碰触,这么恶性循环下去,云悠悠竟然就这么羞得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