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道:“休想骗我,哪有大夫手是这样白净的?你到底是谁!”
那人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半晌,缓缓地笑了:“人说,此消彼长,今日一见,果真是这个道理。”
“什么意思?”她皱眉。
“意思是,人若成了瞎子,耳朵总要比常人灵敏些。”
江亦柔一怔,随即气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轻轻松松挥开她的手,整了整衣襟:“我不过是想夸你没了武功以后,脑子却灵光了几分。”
她一呆,举起手指头对着他的鼻尖:“你……”
他欺身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指,将她自己的指尖按在了她自己嘴上,轻轻嘘了一声。
江亦柔一惊,这才回过神,屋里头还有一个丫鬟在!
她抬眼望去,见那小丫头垂着头乖乖地站在角落里,不由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松下来,才将他先前那番话的意思回过味来,登时气结:“你刚才说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哪知纪连宋仿若没听到她的话似的,松开她的手,起身站了起来。他走到药箱边取出一张方子,递到那小丫鬟手中,低头不知说了什么话,但见那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掂着一纸方子往屋外跑去了。
江亦柔看得迷惑:“你叫她干什么去了?”
他神色淡淡,气定神闲:“不过是随意给了她一副方子,让她照着抓药再去煎药罢了。”
她愈发迷惑:“你真会给人开方子?刚才你分明连脉都没看过。”
他叹了口气:“刚才还夸你变聪明了,一下子竟又笨回去了。”
江亦柔恍然大悟,指着他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圆圆。这人是随便拿了个方子给人家糊弄人,要把人支走才是真的!
“你现下过来又做什么?”
他眯起眼睛,仍是笑,只是那笑清寒冰冷,看得她一哆嗦:“自然是来给你看伤的。”
江亦柔总觉得他这样子有些可怕,念及自己眼下武功被封,不是他对手,不由往后缩了一下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伤。”
他哦了一声,向前逼近了几步道:“怎么刚才在那兆旭跟前见你痛得厉害,如今在我跟前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伤了?“
听他说这话的语气是说不出的古怪,江亦柔轻轻蹙起双眉:“你说什么?”
“说什么?”他又是浅浅一笑,只这一笑却比先前更冷了些。
刚才他站在帘子外头早将屋里面兆旭那一番感人至深、情真意切的表白听了大半,若非二喜他们在近前,他早要冷笑出声。
江亦柔没来由地一阵心乱,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人家笑起来是温暖和乐,偏这人笑就是为了吓人,笑比不笑还要讨人嫌。
他低头瞧了她一眼,见她黑白分明一双眼垂着,眼睫低低地颤动,一斜细白的牙紧咬着下唇,模样看着有几分可怜,心底那点火气一下熄灭了大半。
”你要是没什么事,还是早点走罢。“她想了想道,眼下兆旭人还在外头,他如此贸然过来,若被发现还了得?
一听她这话,他那点才熄的火气登时又窜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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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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