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父母,那他们不管她究竟是谁?也会把她当着亲生女儿般的对待,更何况,她还是在那种情况下认他们做了父母,慰藉了他们的丧女之痛。
韩臻搂着贺兰玉走进旁边专门用来招待外客的殿阁,看着已经摆好的酒菜,搂着她坐到主位,这才看着她问道:“玉儿,母后没有为难你们吧?”
贺兰玉听到他的话,抬头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站在对面没有入座的义父义母,微微叹了口气,笑着说道:“爹,娘,你们不用拘谨,快坐下吧!”
“这……”贺云山看了一眼稳如泰山的坐在主位上的皇帝,露出一丝犹豫,他们岂能和皇帝平起平坐?
韩臻看出了贺云山的顾忌,感觉到怀里人儿不满的瞪视,无奈的笑了笑,看着他们说道:“这里没人外人,爱卿不用拘礼,都坐吧!”
听到皇帝的称呼,贺云山心里一颤,赶紧的行礼:“是,皇上。”说完赶紧拉着身边的妻子坐到了他们正对面的位置。
对于义父义母的拘谨,贺兰玉表示相当的不满,瞪着紧搂着自己不放的人,直到他们坐下,才收回视线,脸上再次挂起灿烂的笑容:“爹娘,你们不用在意,陛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是吧?陛下。”
听到贺兰玉有些咬牙的呼唤,韩臻心里一阵无奈,看来他来的确实有些不是时候,可现在也不能离开啊?
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宠溺的看着她说道:“玉儿说的对。”
皇帝对自家义女的宠爱,贺云山夫妻都看在眼里,默默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放松了些。
一顿饭吃的不算好也不算坏,毕竟皇帝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他再怎么平易近人,在贺云山心里,他始终是君,而他是臣。
不过这次见面,他倒是对皇帝改观不少,比起他听闻的皇帝,眼前这个看上去和传言中一无是处,平庸无能的皇帝形象可是很不相符,虽然现在他还未能掌握大权,不过他心里有一种预感,皇帝不会永远被困在浅滩,总有一日会冲出浅滩,翱翔九州。
送走了爹娘,贺兰玉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出了皇宫,到了外面,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就容易多了,看来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一切了。
韩臻看着怀里的人儿一脸若有所思,笑着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说道:“玉儿在想什么?”
贺兰玉回过神,太后看着皇帝的笑脸,假意苦恼的说道:“臣妾在想,家父对皇上好像……”
“如何?”韩臻听到她的话,心里一紧,有些在意贺云山对自己的看法,毕竟他不止是玉儿的义父,也是自己的大臣。
感觉到皇帝一瞬间紧张起来的情绪,贺兰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在心里偷笑了一下,才一脸正经的说道:“恩,家父好像对陛下很是有信心。”
她原本是想说满意的,可想想又觉得不对,所以便换了一个隐晦点的词。
韩臻闻言,松了一口气,眼里多了一丝自信,笑着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他失望,只希望到那时,岳父大人能助我一臂之力。”多一个人支持自己亲政,那么他就多了一份胜算。
贺兰玉眼神微微一闪,并没有说话,其实她心里不太想义父卷入这场纷争,她想让他辞去官职归隐,颐养天年。
有了邱州知府的先例,这样的想法就更甚,她也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想看到身边在乎的人遭遇到不幸的事情。
只是今日之后,想要劝义父辞官归隐,恐怕有点难了。
想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靠近他的怀里,低声说道:“家父一生正直,对朝廷忠心耿耿,今日见过陛下,恐怕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韩臻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厉光,将人搂紧:“玉儿放心,我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其实在邱州知府一案发生之后,他就派人暗中保护着各省各地的大小官员以及他们的家人,这虽然是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可为了天启国的百年基业,他不得不这么做。
其实不止是他,贺兰玉也在各省县的官员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以保证他们的安全,只不过,贺兰玉的保护行动是有选择性的,她保护的,都是刚正不阿的人,真正的好官,至于那些贪官污吏,她只是派人盯着他们,他们的死活,就与她没有半点关系了。
贺云山夫妇一离宫,肖婉言就叫来了傅允,询问他们的一举一动,只是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夜幕降临,肖婉言屏退了左右,拿了一盏烛火,走到床榻旁边的装饰架边,轻轻的移动上面的花瓶,就听到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面前的装饰架也跟着慢慢往旁边移开,露出藏在后面的一扇暗门。
回头看了一下无人的寝宫,肖婉言神色暗了暗,这才拿着烛台走进了暗门,等她进去之后,那装饰架又缓缓的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