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爷来这偏僻的云南办差,若不是在酒桌上偶然听人起,在这深山老林中,隐居着一位能擒虎搏狼的高人,偶一兴起过来查看查看,差就与故人失之交臂了。”来人尖细的嗓音仿佛实体般的针刺,扎的仇九脑仁生痛。
“哦?三个酒杯,两双筷子。张将军,今天有贵客?”赵能非等闲人物,一生久闯江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最关键的细节。
“哼哼!我张家百多口人在赵大人手下枉死,还不兴我祭奠祭奠九泉之下的亡父亡妻?”
“自然应当如此,可为何只摆了两双筷子?”
“今天乃是本将军与亡妻的结婚纪念日,怎么?赵大人觉得很奇怪吗?”
“哦?倒是咱家来得唐突了,也没准备什么礼物。也罢,爷一向急公好义,今天就做一件善事,送张将军前往地府与弟妹团聚。张将军以为如何?哈哈……”
仇九眼瞅着那双大手青筋暴起,仿佛猛涨了一倍,作势欲劈,不由心中大急,就欲窜出。
“等等!”张世卿大喝一声,似在阻止来人,又似在警示仇九,“赵能大人,本将军自知今日难逃一死,男子汉大丈夫,慷慨赴死,何所惧哉!只是临死之前,还有些事情不能明了,若能得赵大人解惹一二,张某死也瞑目了。”
仇九在土炕中的气息和动作,赵能如何能够察觉不到?也算张家唯一血脉命不当绝,仇九尚在童年,比之成年人散发出的生命机能本就微弱,兼之动作不大,衣服窸簌之声些微,传至这位赵能大人耳中,以为是老鼠,浑然没意识到在咫尺之内,竟躲藏着一个孩子。
“嘿嘿!对一个死人,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张兄,请问吧,咱家今天知无不言。”赵能自恃武功高出张世卿不止一筹,在这渺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中,张世卿孤身一人,求援无门,绝计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倒生出了猫戏老鼠的戏谑心态。赵能一双脚交错而进,仇九感到土炕微微一颤,赵能已然坐在炕沿上。
“嘎吱,吱溜”,似赵能啃了嘴肉,饮了口酒:“嘿嘿,酒虽粗鄙不堪,不过这些山间野味倒是真他奶的香啊!一别十几年,能在这深山老林中与张兄重逢,对月畅饮,把酒话别,有趣,有趣,有趣的紧啊!哈哈……”
黄泉路,阴阳桥,转眼即见生死,赵能却是态度戏谑,毫不为意,犹如一只惯常嗜血的豺狼,把一句“对月畅饮,把酒话别”,的轻松写意。可见其一生必定杀人如麻,一颗心早已变得冷酷无情。
“想我张家,只知守边护国,不问朝中政事,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竟被挖空心思栽脏陷害,甚至不死不休!”
“张将军,这个嘛,与你却也无妨。爷来问你,除了皇上,你们张家父子最敬重什么人?”
“当然是当朝大司马,圣上嫡亲的三皇叔!想那三皇叔,刚正不阿,精忠报国,乃我大汉朝中流砥柱,天下人人景仰,又岂独我张家父子!”
“但张将军可知,三皇叔最嫌恶之人是谁?”
“我张家父子行武之人,常年戍守边关,从不过问朝政。三皇叔也从未与我父子议论宵鼠辈,我们又如何能知三皇叔嫌恶之人是谁?”
“唔唔,这不结了?”赵能大概是口中塞满了野味,有些含混不清地到,“可怜你张家父子枉居高位,于权谋却是一窍不通。实话告诉你,三皇叔最嫌恶之人,乃当朝大司徒汪品浩汪大人。那三皇叔却也不想想,汪大人乃当今皇上的岳丈,自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是那么好相与的?纵然你是皇亲国戚,汪大人有圣上罩着,你又能如之奈何?当年,汪大人是委屈求全,一味退让,怎奈三皇叔仗着位高爵显,自诩为国之重器,毫不识趣,对汪大人是步步紧逼,时时刁难,处处掣肘。”
“吱”,赵能干了一杯酒,接着道:“张兄请想,那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若惹得汪大人急了,反戈一击之下,可就不是咬人了,是杀人!杀人!你知道吗?”
这时,院内老榆树上,一只常年栖息在此的夜鸟“嘎,嘎”叫了两声。“聒噪!”赵能左手一扬,一根啃剩下的骨头破窗而出,叫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扑簌簌”的翅膀扇动声,那只夜鸟,不知飞向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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