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紧张而怪异。
萧禄尽敛去情绪,眼眸转为冷淡,面无表情地问:“二哥为何不直接将我一并除去?留着不嫌碍眼么?”
容墨眸中寒光隐现,转瞬不见,朗声而笑:“
二哥何出此言?二哥在紧要关头助了朕一臂之力,这份恩情,朕此生没齿难忘!朕此来是亲自迎二哥出去的,冀王府一草一木,一仆一卫,皆是从前的模样,还有那一群娇美的女子,都在等着二哥归来呢!”
“谁助了你一臂之力?我只是不想再不痛快下去。如今我心里是痛快了,可成了一支独木,气了亲娘死了舅,四弟若想捏死我会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难道不是么?”
“二哥这话可就说得寡意薄情了,朕既然敢坐上这个位子,就没有容不下之人,除非……那人是自己一心寻死!”容墨说到此处,顿了顿,上前几步,拉住萧禄的手,笑容温和,“朕初登大宝,新朝伊始,诸事繁杂,要依仗二哥的地方还很多。先皇本就子嗣绵薄,如今也只剩下我们兄弟二人,若再不互相照应,只怕父皇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眠!”
萧禄眸光一凝,抬眸与容墨目光交汇的瞬间,各种复杂情绪从两人视线中一并晃过。
萧禄收起一身的随意舒懒,望着眼前一身雍华之人,心下一片起伏。
他本就无意江山,只是想在自己与母后之间寻求一个解脱罢了。他只是想断了母后的执念,不想她竟绝然到寻死。说到底,是他一手造成了自己母亲的死,造成了冯家的落败。但换而言之,他若继续当一个任何摆布的木偶,母后也未必能得偿所愿。只因为,对手是萧祁。他有罪,母后有罪,这皇宫中谁又是干净无罪?这是是非非已然是难以分清道明了。
他知道萧祁定会将他安然放出,如今叛乱刚平,朝堂将稳,凌王死于非命,如若他再出个意外,不管是因何缘由,怕是都难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只是他没有想到,萧祁竟要他参政议事,划予一定朝权于他。
眼见容墨唇角的笑意愈深,萧禄也露出饶有兴味的笑意,“四弟这般轻而易举的就将我放了出去,就不怕二哥我趁机兴风作浪?
容墨微微挑眉,玉颜上一片云淡风轻,一字一顿道:“就凭你,能掀得起多大的风浪?”
“你……”
“二哥该对朕改口了,朕不计较你的疏狂,不代表北翼的臣民不会计较……”
萧禄眸光轻闪,旋即起身,只是淡淡欠
身:“这君臣之礼容我回府先去练练,改日早朝再给补上!”
“好!那朕就翘首以待!”容墨眸光一凛,无比认真道。
言罢,容墨松开了拂在萧禄胳膊上的手,转
身而去,大步出了牢狱。
萧禄一怔,随后赶紧跟了上去。
“听说,你把她给弄丢了?”萧禄亦步亦趋,跟在容墨身后追问道。
“看来是这狱中有人乱嚼舌根了,吴大人,是么?”容墨斜眼睨了过去,声音陡然一扬。
吴铭一个哆嗦,魂差点吓飞了一半,当即支吾辩解道:“回皇上,这是绝对没有的事,这地牢的一批人,都是下官精挑细选出来的,老实守业,从不喝酒误事,这酒后乱言更是没有可能,这冀王爷也不知……”
“好了,朕才说一句,你倒没完没了,瞧你这话多的毛病,若说你下面的那些人全都是木讷寡言的,朕还真是不信了……”容墨轻哼一声,拂袖向外。
“皇上……”吴铭一脸哭相,有苦难言。
“让让……本王还有事没问清呢!”萧禄见容墨寒脸闪人,不耐烦地推了推挡在过道中的吴铭,提步追了上去。
“皇上,等等……”某人终于开口使用‘尊称’了,可容墨的神情却是不见半分愉悦。
“翼王是在地牢里关久了,这陡然见了月光,就受了刺激么?”年轻的天子止步回眸,冷声道。
“这……臣兄只是有个十分好奇的问题要问,憋得慌,不问不欢!”萧禄“嘿嘿”一笑,将脸毫不忌讳地贴了上来,“敢问皇上,她到底去了哪里?”
“来人,冀王神志不清,赶紧护送回王府,立马让太医随府问诊!”天子声音不明喜怒,却是让周遭树上的叶子都不约而同动了动。
“你……被她抛弃了?”萧禄恍然惊悟,眸眼一眨一眨,“当了皇帝还能被人嫌弃,那女人还真够特别的!”
听着话里不无感慨和遗憾,最后一声倒似感叹,缠着几不可闻的轻讽,逸出口中。容墨目光微闪,神情几变,终恢复清冷,“朕的女人就算遗落在海角天涯,朕也会不遗余力地给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