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只是那般从容自如地站着,却平平生出了一股莫可抵抗的气势。
众人只是怔怔地望着,望着这名如水清华般的女子从近前走过,无人阻拦……
当东宫外响起一阵嘈乱时,连绮月终于再也坐不住,她面色苍白,执起剑欲要前往大殿,奈何,紧随着便是一队人马冲入了她的宫殿。
她后退一步,望着这些手持刀戟的士兵们,虽是面色发白,却无一丝惧意。她一脸冰冷的笑容望着那最前方的将领,寒声斥道:“大胆逆臣,竟敢私闯太子寝宫!”
那将领目光淫邪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姿容娇俏的连绮月,佞声笑道:“太子如今已是命不保夕,太子妃还想拿这套威胁本将,未免太看不清当前的形势了!”
他肆掠的眸光在连绮月身上一路流连,咽了咽口水,亦是心痒难耐。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就不知在自己身下是何等模样?太子的女人,滋味想来不会太差!他随大皇子一路出生入死,这指染了太子的女人,殿下未必会责备于他……
“来人,速将这座宫殿包围!”那将领回头对身后的士兵们命令道,随后“嘿嘿”佞笑几声,朝连绮月靠了过去。
连绮月望着那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紧咬着唇,握紧手中闪着寒芒的剑……
暮色来临之时,整座皇城之内,皆是尸体成山,血流成河,如同屠城之景。
一群举着火把的士兵将大殿们围的水泄不通,亮如白昼。
此刻,大殿上的气氛带着不同寻常的诡谲与微妙。
“本王手中握有先皇遗诏,皇位本就不属于太子殿下,皇弟又何须执迷不悟?早一点识趣地话,就不必有今日一战!”路染举起手中遗诏,冷眼望着望着站在门前一身鲜血的楚逸,勾起嘴角,邪魅一笑。
大殿之上,一阵唏嘘。
“先皇意属子多年,眼下大皇子手中的遗诏怎能是真?要想篡位,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一名朝中的老臣出言质问道。
路染冷冷的扫了那名忠臣,冷笑问道:“你又怎知本王手中的遗诏是假的?这可是父皇临死之前亲手交予本王的,白纸黑字,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
“想不到皇兄竟然能够在父皇背后做了这么多事,只是可惜,偷的永远是偷的,抢的永远是抢的,那个位子就算坐上去了,心里的刺却是永远剔除不掉!”楚逸回头看向殿外,在他的人背后,城墙之上的确布满了弓箭手,每一名弓箭手都已经将弓弦拉满,蓄势待发。
“大皇子何须与他废话?当初臣亲耳听先皇说过,当今太子不得他心,虽然被立为太子,但先皇未曾想过传位于太子。先皇一直以来,属意的都是王爷,否则也不会在身体染恙之后,将皇子殿下从宫外接了回来。眼下皇子手中有先皇的遗诏,又何惧这些人?”路染身后的将领怒瞪着楚逸,狠声道。
一席话响彻在大殿之上,顿时各种猜测在众人心中错杂开来。
“是真是假皆是大皇兄一人之言,狼子野心,心怀不轨,想要篡位大可直说,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一道假遗诏就想要成事,那么南凉的江山岂不是岌岌可危,人人皆可不自量力的想夺皇位?”
当路染与将领之间的对话传到楚逸耳中之时,他忍不住自嘲冷笑,心底似乎缓缓流淌着疼痛的血液,父皇这些年可真是用心良苦。当初为了保全这个在宫外的孩子,不惜对母后布下瞒天过海之术,以徉死偷偷送往云山“无羁老人”那里抚养……既然心里不屑于他,这些年又何必对他施与无与伦比宠爱?帝王心啊……
路染微微倾身,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诡谲的笑意,“近日来皇弟可瞧过御医?”
楚逸不解的看着路染,“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若是身子不适,需早一日看过御医才是。”路染眯着眼眸,淡笑提醒道。那神情竟然温柔至极,如此威胁提醒的话语自他口中而出,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相信不用半盏茶的工夫,遗诏的真假便会有所定论!究竟本王手中的遗诏是真是假,待父皇跟前伺候的冷公公一看便知!”
此言一落,殿中又窃窃私语起来。冷公公虽是宦官,但深得先皇信任,若有他来验证遗诏的真假,自然是最能取信于人了。
楚逸目光环视一周,心底悄然算着,现在他虽势弱,但想要趁此机会杀出一条生路,不是不可能。
“殿下……”一声凄厉且饱含着痛苦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
楚逸看去,一袭湖蓝色宫装的连绮月被一名将领挟持着,横在脖颈之上的锋刃还沾着鲜血。衣衫已被撕得破乱且不堪,凌乱之中谁还能识得出这是从前明珠生晕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