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解了你的哑穴?”
白衣公子扎了两下眼。
幽月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眨一下眼视为同意,眨两下是个毛意思?”
白衣公子呕出一口老血,索性闭了眼,跟这种不安常理出牌的女混混打交道他得少活多少年!
白衣公子没了声音,帘外也很安分,只听见马蹄声和车轮滚压地面的声音,雨点低落到马车上时的声音反倒显得小了些。
静谧的空间总是容易犯困的,幽月也不例外,刚刚斗智斗勇又动武,她早乏了,倚在靠背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丝毫没有意识到,在敌人面前睡着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迷迷糊糊中,幽月好像碰到了一个温暖的靠枕,但是靠枕好硬,碰的她头疼,马车也太晃了,晃得她脖子都快断了,这一觉睡得可真不舒服,偏偏她想睁也睁不开眼。
事实上是幽月睡着了之后,白衣公子冲开了穴道,刚要伸展一下僵硬的四肢,幽月便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他一掌拍开她的脑袋,她的脑袋又靠了上来,如此反复几次,他终是没了耐性,点了她的睡穴,连人带兔子一同扔到了借宿的客栈。
等幽月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疼的要命,直叹,这一觉睡得可真长。
幽月刚要起身,却突觉不对劲。
她什么时候躺在了床上?她不是在马车上睡着的吗?而且,她的衣服什么时候换的?谁给换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更要命的是,旁边的小榻上坐着一个人,她却丝毫未觉。
幽月想要起身,却“咕咚”一声,结结实实的掉到了床下。
榻上的人听到动静,向这边看来,幽暗深邃的眸子微微眯着,精致的五官映在清晨的朝霞中,晶莹剔透,犹如带露的花骨朵,那一袭冰蓝色的锦袍亮瞎了她的眼,怎么回事?她千方百计的逃开怎么又被带回来了?她不是遇到了一个白衣公子吗?
“你醒了?”低沉的嗓音穿透耳膜,幽月只觉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轰”的一下子炸开了。
“我怎么会在这?”幽月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怒气,颤声问。
“你以为你会在哪?”宣芩面容清淡,眸光里却破碎出一缕缕细碎的冰光,恨不得将幽月片片凌迟。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们走了之后我就来了。”
“那他们走了多久了?”幽月深深的吸了口气。
“走的时候天还是黑的,现在太阳都出来了。”
也就是说,他进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现在太阳都出来了?
幽月暗暗的握紧拳头,手心里的伤口被重新包扎了,先前她给白衣公子做了个障眼法,骗过了他,伤口疼却是真真的,“你为何要这般阴魂不散?”
幽月自以为逃了,却不是真的逃开了。宣芩远远的跟着,看着她欢呼,看着她被骗,看着她冒雨钻进马车,看着她被扔进了客栈,一路尾随不敢上前,若不是凌羽隐了身形跟着,她钻进马车的时候他便忍不住会砸了马车将她抓出来。
虽然凌羽汇报时隐了一些具体情节,但苏钰下车时脸上画着黑线,一脸温柔的抱着睡的安稳的幽月时,他就知道一定不是这么简单。
可是,失忆前她避苏钰如蛇蝎,失忆后为何要这般避开他?
宣芩突地起身,胸口起伏不定,一言不发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