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教授。”
艾扎克.巴顿回头观望了一下其他正在低头忙碌的魔法师,放低了自己的声音。
“还请教授配合一下,贸然提出这种想法,可能会打草惊蛇。”
“可以理解,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
戴安娜.塞勒斯先前扳着的脸少有地显露出生气的表情。
“但你为什么要对亡灵巫师施以酷刑?关在审讯室的那个是这样,昨天刚抓到的这两个又是这样。”
艾扎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如果银月协会里真有卧底,我对亡灵巫师越狠,他们就越安心,也就更容易露出马脚,而且,谁又能保证一定不是亡灵巫师所为?亡灵巫师的险恶用心,整个联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即便他们是‘委婉派’也一样吗?”戴安娜用质问的语气。
艾扎克吐了一口气,吹动胡须向上飘。
“‘委婉派’和‘激进派’都是亡灵巫师,都是我们的敌人,哪有什么区别?教授,难不成你对敌人也产生怜悯之心了吗?”
看着艾扎克那副顽固的嘴脸,戴安娜心有不满,但没有表现出过激的情绪。
平日里她再怎么与银月协会理论都没关系,可现在,她非常需要银月协会的帮助,要是还没揪出幕后黑手,自己人就闹内讧了,那只会得不偿失。
“你们怎么做,是你们的自由,我这次过来,是想请你派些人保护我的学生菲利普,他作为那场案件的唯一目击者,我担心有人可能对他不利。”
艾扎克冷静了下来,点点头。
“我会安排的,不过得先跟你的学生谈一谈。”
“行,我跟他说一声,”突然,戴安娜像是想起了什么,“地下室主人的家属找到了吗?”
“自那之后就一直在找,我们也一直跟护卫保持联系,但都没有进展,”艾扎克皱起了眉,“我怀疑他们可能遇害了。”
“那个人的社会关系呢?他认识的人有没有说过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艾扎克摇摇头,“都是些他本人的生活日常,没什么特别的,那桌上摆着的就是谈话记录,你可以看一下。”
戴安娜拿起那份资料。
“教授,”艾扎克摸着下巴问道,“你觉得你学生遇到的这个案子,与我们查的这个案子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有这个可能,”戴安娜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份资料。
“你是觉得找你学生麻烦的,除了那三个学生以外,还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戴安娜刚点头,先前被派出去的魔法师就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过来。
“副邦主,这是失踪的那三名学生的资料。”
艾扎克立刻接过资料,开始仔细翻阅。
“都是学炼金术的,在同一个班上课,还是同一天失踪的,”艾扎克自言自语,“根据家属的供词,护卫在他们常去的地方,上学的路线,以及学院内都查过了,全都一无所获。”
说着说着,艾扎克使劲儿抓一把自己的头发。
“凶杀案之后又来个失踪案,要真是同一个人干的,我非得把他打得连他妈都不认得再审讯。”
他望向戴安娜。
“教授,我去和护卫商量失踪案的事,把它和银月协会的案子一起办了,你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们,等下我就去安排保护你学生的事。”
“好,”戴安娜把翻开的资料合上,摆回原位,“我也该回去了。”
艾扎克朝戴安娜鞠躬,“教授,学院那边的事,就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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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戴安娜步伐缓慢。
她每走一步,脑中的思路都在不停地运转。
她又回想起了艾扎克在谈论亡灵巫师时,那副自诩正义、傲慢自大的嘴脸。
兴许是魔法正统主义者见得多了,也习惯了,然而,这一个个无端自大的面孔,仍时不时令戴安娜有些反胃。
她刚到这里的时候,从魔法师的闲聊中得知有两名亡灵巫师被关押在总部的地牢里,在与艾扎克见面之前,她找了个借口,跟着魔法师一起进到地牢查看,当看到巫师血肉模糊,伤痕累累的惨状时,她深感无奈。
诚然,现在并不能排除亡灵巫师参与犯罪的可能性,但任何人一眼都能看出,银月协会对巫师滥用酷刑,不全是为了破案,更多时候,其实是为了泄愤。
不只是亡灵巫师,曾经也有不少炼金术师、科学家等因各种各样的理由被关押进地牢和审讯室,被刑罚了一顿后又被释放的。
在戴安娜的记忆里,奥斯曼.波兹米尔的父亲——诺尔.波兹米尔老教授,就曾因其所提出的宇宙学理论“与魔法常识相悖”而遭到银月协会的鞭刑和学术界的嘲讽。
这些千奇百怪的理由,有的尚有几分道理,可大多数都是护卫和魔法师乱扣的罪名,毫无根据。
她不让莎拉.弗瑞出门的决定是正确的,一旦莎拉落入护卫和魔法师之手,等待着她的必然是残酷的刑罚,他们绝不会因为莎拉还是花季少女就网开一面,玲香惜玉。
魔法正统主义,宛如一颗毒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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