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而已,卢大人何必担心有人来偷城,只要大人在南昌留下五千守军,这南昌城便不可能攻破。”
卢象升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他心里其实也知道南昌是大城,莫谦不敢冒着失败的风险来攻打。
不过卢象升心里又害怕,万一他带兵去剿匪,南昌真让莫谦用计给攻了下来,那他可就是朝廷的罪人了。
“好,就依杨大人的意见,那我便先征讨广信,再回身来灭莫贼。”
两人聊完江西的事情,又把话题扯到了中原和关外的鞑子身上去。
卢象升说:“我见朝廷的塘报说,洪总督在陕西剿匪不力,张献忠高迎详等贼已经越剿越大,这中原流寇如此严重,洪总督怕是独木难支了,杨大人可有何高见?”
杨嗣昌说:“中原糜烂,国库空虚,朝廷剿匪无力,关外建奴袭边,再这么打下去,大明朝怕是要被拖死,依我之见,朝廷应该先内后外,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不扫清中原的流寇,大明朝的内部就无法安定。
没有一个安定的后方,边关将士在跟鞑子拼命的时候就有后顾之忧,朝廷也有后顾之忧。
流寇荼毒中原,犹如祸乱一个人的腹心,腹心若坏死,则无药可医。
京师乃是大明的头脑,各边关诸镇便是肩臂,肩臂之患不过外伤,可腹心乃是内伤,内伤不好,大明便永无宁日,依我之见,朝廷应该征调兵马,全力围剿中原的流寇。
待中原流寇扫灭干净,再恢复生产巩固边关,待三五年后大明恢复元气,便再举兵出关,与建奴一决高下!”
卢象升听前半段的时候,他觉得杨嗣昌说的很对,可是当听到后面几句话时,他心里便不大同意杨嗣昌的意见了。
他说:“杨大人,非也,腹心固然重要,可是肩臂也是重中之重,若边防糜烂,那关外的鞑子便能随意进入我大明国土,边关的百姓焉能有一日安生日子,边关将士也将没法安心生产,小弟认为,边关与中原一样重要。
对于关外的建奴,只要他们敢来,必定要给他们迎头痛击,把他们打痛,打怕,让他们不敢再来,如此一来,咱们方能腾出手来,安心的剿灭中原的流寇!”
杨嗣昌见卢象升不同意自己的意见,他心里就不大高兴了。
他说:“而今国库空虚,我大明已经经不起两面同事作战了,只能先把兵力集中剿灭中原的流寇,如此方能安定后方,待中原流寇扫灭干净,再腾出手来跟关外的鞑子决战,这样才是取胜之道。”
“非也,国库虽空,但是边防历来便是国家军事首重之地,若边防虚弱,关外的敌人就要打进咱们大明的国土,蹂躏咱们大明的百姓,到时候边关糜烂,京师又何以自保,陛下又何以自保,祖宗宗庙更何以自保?”
两人意见不一,顿时开始争吵起来,争吵了一会后,卢象升摔门而去。
杨嗣昌也是生了一肚子的气,仆人端着饭食进来喊他吃饭他都没心情吃,反而对家丁说:“今晚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动身去袁州!”
......
莫谦这个女婿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老丈人已经到了南昌,他现在正在袁州安心生产。
自打攻下高安之后,莫谦便休兵休战了。
他开始巩固自己的根据地,各府各县他都去视察了一遍,把各府各县均田策的政策全面的考察了一番。
另外,他还下令要求各镇各村都要训练民兵,农民们在农闲之时都要拿起武器操练。
这个制度有点类似于后世的预备役,建立民兵组织的主要目的就是为部队培养后续人员。
随着地盘越打越大,莫谦也知道未来死的人会越来越多,士兵死后必须得有新人补充进来,而往往在一场战争中,失礼的一方一旦短时间内不能组织足够的兵马,那是非常有可能溃败的。
莫谦为今后打大战恶战率先做了准备,那就是在各村各镇练民兵,只要是成年男子,年龄在十五至四十岁,在农闲之时都要拿起武器训练。
各镇各村莫谦都派了一名老兵前去指导练兵,仅仅训练了三个月的时间,莫谦便练出了十万民兵。
四府之地练出十万民兵,这数字已经非常巨大了。
十万民兵又不用他莫谦出钱出粮来养,只要让他们农闲时操练几番,有了军人的底子,等到战场需要补充兵源的时候,他们便是一名基本合格的战士。
此外,莫谦还亲自在袁州府创建了一所学校,这所学校不同于以往的私塾书院之类的教四书五经这种书,而是教如何行军打仗。
莫谦自己亲自担任校长一职,他要求军中百户以上的军官,所有人都必须到学校参加学习。
学习的内容很多,首先就是练体力,其次就是识字读书,最后便是学习战争的战术。
莫谦把这些中层军官全部叫到学校,给他们灌输思想,第一思想便是一切行动听指挥。
经过短短半个月的学习,这些军官已经完全可以做到令行禁止,而且对莫谦的命令会不折不扣的进行。
在学习思想的同时,莫谦还给他们上军事课,他给这些百户千总参将级别的将领们灌输了一个思想,那就是——打仗必须身先士卒,决不许龟缩在后面怕死。
所谓将有必死之心,则士无贪生之念,一支军队,如果将领缩在后面贪生怕死,那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会有战斗力。
此外,莫谦还把运动战的方法教给了他们。
所谓运动战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除非必要,绝不做拿鸡蛋去撞石头这种蠢事。
十二初八这一天,莫谦照例在学校给这些军官们上课,忽然外面进来一人,转头一看,居然是已经出门几个月的亲兵刘五。
刘五一进来在他耳边说道:“大帅,您的老丈人来了!”
莫谦一听是杨嗣昌来了,当下不敢耽搁,把课程交给了文化老师,自己骑马回了府衙。
回到府衙后署内,只见自己的老婆拉着一名头发有些许花白的五十岁左右的老人的手在那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