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至极,那日之后,她再没能见到卓冷岳,甚至打听不到他的消息,他再未进宫,是他不愿进宫还是杨衍不许?
若是让杨衍知道这信笺是他送的,纵然他们再清白,只怕他会暴怒,触及杨衍冷厉眸光,这一刻萧青蕤无比确定,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后果难测。
“陛下,这是一幅画像。”
萧青蕤眼中还带着浓浓的痛惜,惊惶之色却掩了下去,心思电转间,她想出了措辞,不能全说真话,更不能全说假话,在杨衍面前,拙劣的谎言就是找死。
“画像?”
杨衍盯着她的神色,不是作为,沉声问了一句。
“臣妾的画像。”萧青蕤直接承认了下来。
冷冷的哼了一声,黑眸压迫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臣妾听说画像若是毁了是大不吉,臣妾这幅画像不甚掉入火中,臣妾怕怕应了不好的兆头,受那火舌吞身之苦,万一”她说着说着想起在宫里受过的伤,嗓音哽咽。
“胡思乱想。”杨衍喝止了她,那有人咒诅自己的,他瞟了眼手中残纸,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摸着不似普通的纸张,大约真是她的画像,至于从哪里得来,让东厂查一查就是,便不甚放在心上了,扔掉了残纸。
“宫里画师不少,有几个擅画人像,你若想要,朕命他们画就是,何必要到火里捞?”
捏着她的手腕,凝眸看着指肚上的燎泡,杨衍没好气的说道。
这是不再追问了,萧青蕤吁了口气,紧张一过,灼伤的痛觉清晰的传到了脑中,她刚才十分心神都在应对杨衍上,竟然没觉得多疼,现在一放松,再忍不住这灼痛,轻轻吸了口气。
“传太医过来。”
“等等。”
萧青蕤顶着杨衍不满的目光,轻声说:“陛下,臣妾这伤不碍事的,让王医女上点药就好了,不用传太医过来。”
“毕竟毕竟太后娘娘还病着,太医院忙成一团,臣妾就不在这时候添乱了。”
杨衍睨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太后为何而病,他们心知肚明,太后不敢在他面前闹,对她却不会客气。
再者年关将近,过年时外命妇都要进宫给太后请安,到那时她若还病得起不来身,难免不会惹来闲话。
他虽不在乎,可母子失和毕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她不想多事,也是体贴他,倒也算懂事。
“有股焦糊味儿,去外间上药。”
虽然烧红的炭已处理了,可烧焦的地毯上飘出的味儿就不好闻了,要开窗散味,杨衍看了两眼地毯上烧出的窟窿,眼眸暗了暗,颇为心烦,扯了萧青蕤出外上药。
王医女躬身行礼毕,不敢多看皇帝,蹲身为萧青蕤上药。
“陛下,臣妾仪容不雅,您四下转转吧。”
这燎泡要先挑了,挤出里面的脓水才好上药,这过程可不怎么美好,萧青蕤不想让杨衍看到这一幕,虚虚拢起手掌,想要遮住伤处。
黑眸在她面上逡巡了一圈,杨衍暗暗好笑,既然她不愿这丑处让他看到,他也不难为她,点了点头,负手走到了她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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