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再听子霁提及当日之事,子霁自已明白,便不再说什么。
宝瑕答应了一声,这便拿起醋碟加了些醋进去,而后折回身来放在桃戈面前,桃戈夹起菜,可是蘸了不少醋,而后一口吃下去,酸溜溜的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子霁看在眼里,虽未曾尝到那股酸劲儿,可心里头却也已感受到了,便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道:“桃戈,你这阵子怎么总吃酸,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喜吃甜食的
。”
桃戈听她此言,亦是察觉了她这些日子有些反常,若不是子霁说了,她倒还真没发现,她顿了顿,道:“甜的吃多了嫌腻。”
话音方落,桃戈陡然觉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似是要呕吐出来,是以连忙站起身朝殿外跑去,跑到树下,竟是将午膳所食之物尽数吐了出来,宝瑕与子霁,连同宛平急忙跟着跑出去,围在她身旁。
子霁一手将她扶着,一手又取了帕子为她擦拭嘴角污秽之物,桃戈忽然又一阵感觉上来,急忙将她推开,一手撑着树,一手捂着胸口,又吐出来些。
子霁见她这般,愈发狐疑,心里头亦是愈发不安,桃戈最近喜欢吃酸,如今又这样,莫不是有喜了……
末了,桃戈直起身,自行拿着帕子擦拭了嘴角,子霁忽然唤她:“桃戈。”
桃戈听唤转头看向她,她却是看了宛平与宝瑕一眼,脸上带着些警惕,忽然挽着桃戈的手臂,将她拉进内殿。
待关上内监的门,她方才问:“桃戈,你老实告诉我,前些日子你在琅琊王府留宿一晚,可曾与琅琊王做过什么?”
桃戈这时还并未多想,只是闻言当即想起了那晚翻云覆雨之境,那固然是美好的,可偏偏在那之后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早上司马道子的绝情。
她脸色当即阴了三分,冷冰冰的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同他早就没了瓜葛,总不可能他救我一命,我便对他投怀送抱了,”她说着,陡然一阵揪心。
什么“投怀送抱”,多难听的词,可那天早上,他却是脱口而出。
子霁闻言愈发怀疑桃戈与司马道子行了夫妻之事,想想她回宫这半个月以来,陛下虽时常来漪兰殿看她,却从不曾在此留宿,更莫说与她做过什么,若她此回当真是有孕了,那可如何是好!
她为她担惊受怕委实是真心实意,绝无半点虚假。
“桃戈,你仔细斟酌,你这几日常吃酸,方才又那样,你果真不觉得反常么!”
桃戈听言脸色轻变,怔了许久,对,她最近确是反常得很。
子霁道:“桃戈,要不,咱们请太医令过来瞧瞧?”
“不,”桃戈当即否决,道:“不必了,我最近不过是酸的吃多了,是以有些反胃,控制着口味,不用多久便好了。”
若叫太医令来看,当真诊出了喜脉,谁能确保他出去之后不会大肆宣扬,到时她岂不必死无疑!
子霁见她面色略显慌张,自然知道她这心思,是以道:“桃戈,我同那位太医署的孙太医颇有交集,请他过来为你诊脉必定再合适不过,他口风也紧,若是真的诊出喜脉,你只要同他叮嘱一声,他必定不会将此事传到旁人耳中。”
桃戈犹有些不放心,只是眼下这样的情势,她也很是担心,无论是不是有孕了,总归还是得看看的,若不是喜脉,那自然是万事大吉,若真的是喜脉,那便再想法子解决。
一直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
“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