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走出门找到自己的兜兜,拿出几颗今天压缩过的土豆块,又进了厨房,把土豆块捏碎在盘子里,用金丝睡藤蘸了蘸,裹满了球体,一共做了五颗,拿盘子盛了,端到桌子上。
一桌人看着盘子里的蓝黄色团状物,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林宣紧张的问:“软软,这是什么?难道……是吃的?”他加重了难道两个字,引起众人共鸣,纷纷抬头看阮小软。
“是啊。”阮小软面不改色,“我特意做给大家吃的,大家别嫌弃。”
一众人等面面相觑都下不了这个口。
白柔不忍心打击阮小软的积极性,用筷子夹了一颗,想了想,递给了身边的黑子易,黑子易皱了皱眉毛,还是张开口吃了。
一时间,众人期待的眼神望过去,黑子易咀嚼片刻,眼睛一闭,吞了下去,表情毫无变化,一丝一毫的讯息也没有泄露出。白柔看了看他,却暗自吐了吐舌头,看样子很难吃啊。
林宣打算做第二个挑战者,在阮小软殷勤的注视下,压力山大的挑起一颗塞进嘴中,刚放进去,瞬间站起身来,又立刻坐了下来,经历过艰难的三秒之后,欲盖弥彰的勾起嘴角,狰狞的说:“好吃,不吃可惜了。”
剩下的人十分好奇口感,纷纷开始动筷子,唯有一人一动不动。
“湛攸。”阮小软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你怎么了?”
湛攸垂着眼睛,睫毛覆在一片阴影里,不说话,冷冷的看桌面。
“你生我气了?”阮小软其实也明白,自从见过何璁后,身体的主人对何璁那种浓烈的感情仿佛遇到了催化剂,洪水破堤而出,一发不可收拾。连带对别人的碰触也敏感起来。刚才湛攸的亲昵行为,造到了她本能的排斥。
湛攸依然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阮小软不想他误会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卖力的解释,但这事儿真不好解释?这么荒谬的事儿她要怎么说给他听?他听了以后会不会更生气?
“软软。”湛攸忽然开口了,他转过脸,看着阮小软,慢慢的往前凑,他的五官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让人怦然心动,眼看他就要贴上她的唇,阮小软猛然后退了。
“呵。”湛攸讥讽的笑了,站起身,一脚踹翻了椅子,走了。
尤迟迟看了半天,一口咽下金丝睡藤,痛苦去了。
阮小软愣在原地,忽然觉得心里堵的好难受。
有些事,她只想跟他说,只想同他商量,比如金丝睡藤,比如小雨,可是他忽然就远离了。她不知所措,无能为力。不能解释,不能诉说。
阮小软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小米已经匍匐在地上睡了,她拿出一颗金丝睡藤,直接塞进了它嘴里,小米好像做了噩梦般,狗脸十分狰狞,又咳了一下,很快进去了梦想。
阮小软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阮小软下楼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走了,唯有尤迟迟在客厅里看书,一边看一边等她。
“你看见湛攸了么?”阮小软这样问。
“看见了。”尤迟迟答。
“在哪?”
“出去了。”
“……”你就不能多说两句。
“小软,你是喜欢何璁,还是喜欢湛攸?”尤迟迟合上书,一本正经的问。
“我……”
喜欢何璁的另有其人,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而对于湛攸,阮小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习惯性的依赖,习惯性的接触,却不敢说把一颗心完整的交付,在这个群狼环绕的时代,她又如何能全心全意的相信别人?
她只是怕受伤害罢了。
“你好好想想呐。”尤迟迟站起来,一拉她的手腕,说,“不然湛攸这家伙低气压,我们都不好受。”
阮小软点了点头。
今天的工作进度很慢,阮小软一直心不在焉,直到傍晚才勉强把食材处理好。今天的晚餐大概只能吃尤迟迟多处理的部分了。
两人踏着夕阳往回走,一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倒也不失为一个平和的小镇。
阮小软的心情稍微轻松一点,就听到前面嘈杂起来,有人惊呼的小跑起来。
“狩猎的回来了,据说遇到大型事故了。”有人这么说。
阮小软和尤迟迟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惊恐,黑子易和湛攸都在这批狩猎者之中,两人稍远停顿,都望狩猎者回归的丛林之屋跑去,刚到路口,就看到一队人搀扶着往出走,走在当先的那个正是湛攸。
他黑色t恤简单整洁,额发随风飞舞,眼睛却焦急而担忧,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娇小的女孩,盖着他的外套,紧闭双眸,面色苍白。
他走的很快,经过阮小软的时候,微微一瞥,就收回了目光。
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