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半天,打电话给徐谨行:“你能帮我问问,方江那边打算怎么执行这次计划?……问傅之卓,他肯定不会告诉我的……好的,尽快给我回复。”
徐谨行回得很快,程萧然听着这些人的营救计划皱了皱眉,良久才做了一个决定。
……
“也就是说,阿卓已经拿到‘通行证’,就等着登陆那艘船了是吧?很好,我们这弄到了多少上船名单?才三个,这也太少了,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穿个背心肌肉遒劲的寸板头壮汉正和手下商议着,小型会议室的门就突然被推开,寸板头恼火:“我说你……”见进来的是好友徐谨行,他后面的话一下子就哑了,“你怎么来了?”
虽然问着徐谨行,但他却看向跟着徐谨行进来的青年,单薄修长的身材,皮肤又白又细跟女人一样,但那双眼睛却极为深浓,望不见底,他面无表情地抬眸看过来的时候,寸板头有种碰到了很可怕的对手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只在自己的宿敌,以及傅之卓身上感受过,他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徐谨行微笑着说:“听说阿卓那边有很大的进展,方江你这肯定在安排人手去接应,我这不给你带了一个好帮手过来?”
寸板头方江盯着程萧然:“这就是你说的好帮手?”他突然反应过来,“哦,这就是那个撂倒了三个组织的人,造成二死一重伤的那个小伙子?”方江眼里毫不掩饰赞赏,还有一丝警惕和审视,拍拍程萧然的肩膀,“小伙子不错,我看过那三人的伤势,无论是玻璃杯砸鼻子,还是飞刀投掷,你的准头相当不错啊,尤其是被扭断脖子的那个,没有足够的手劲和对颈椎结构的了解,不可能做到那么利索。”
尤其后来尸检,那脖子上只有细细的单手手印,单手掐断一个人的脖子,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程萧然笑笑,方江的手掌从他肩膀滑下来,顺势就去扣他的手,他也迅疾无比地一翻腕,反而先捉住了方江的手腕。
方江眼神越发湛亮,两人就互相扣着对方的手腕,开始较量暗劲,看着稳稳不动,但方江粗壮的手臂上已经是静脉全部突了起来,虬曲得如同一条条小蛇。程萧然穿的是长袖,手臂上看不出来,但他手背上的肌腱也全部绷紧凸起。
方江的手下都紧张起来,只有徐谨行仍然面带微笑,好似对此一点也不着急。
过了好半晌,那交缠在一起的两只手才不约而同地分开,方江哈哈笑道:“不错啊,多少岁了,手上功夫练了多少年了?”
程萧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过来是希望能够拿到一个登船的名额。”
方江皱眉:“那艘船对顾客的身份核实非常严格,我们用尽了办法也只能混进去三个人所以这三个必须是我们的精英队员,对我下达的命令要忠实彻底执行,还要和阿卓紧密配合。我理解你担心朋友的心情,但我不能因为你就破坏整个计划,就算你个人再优秀,但和我的人完全不熟,你会影响整个团队的默契程度。”
程萧然勾起嘴角:“那换个说法,我不参与你们整体行动,但能够给你们打掩护呢?”
“怎么说?”
“你大概也知道,那个组织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结果抓走了我的朋友,如果他们发现他们的重要目标在逃过一次之后,居然亲自送上门,就为了解救他可怜的同伴,他们会怎么做?”
方江沉吟:“他们或许会有一小部分人的注意力被你吸引过去,会想尽办法控制住你。”
“不是一小部分,而是一大部分。”
“你想做什么?”
程萧然答非所问:“据傅之卓反馈回来的情报,那艘船上至少会有五十个受害者,你们要将其全部安全救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一旦惊动了组织,别说救人,你们自己人撤退都不容易,除非你们搬来重型武器,但那船上的人都非富即贵,来自各国各地,你们投鼠忌器,我会尽可能闹出点事,把他们的人手调走。”
方江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很令人动心,但是:“声东击西,我们自己人也能做。”
“不会有我效果这么好。”他出现,组织的人只会以为他是来救同伴的,而其他人闹事,很容易被联想到有外敌侵入,譬如军队和警察,防御系数会马上上升。
方江沉默了片刻,叹气:“就算我不同意,你也照做不误吧?”
“是的,我只是来通知一声,希望你们到时候即便不能配合我,也不要把我当成敌人而影响我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