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呈壁在舫外站了约莫一刻钟,待他吹够冷风回到舫内时,那两人依旧坐在桌前,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他见状有些气恼,大咧咧的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也不说话,只直勾勾的盯着他们,恨不得在他们身上看出朵花来。
“呈壁。”周卿言眼也不抬,慢悠悠的说:“你要来下一盘吗?”
杨呈壁语气微酸,“我只认得黑棋白子,哪能在你们这些高手面前丢人现眼。”
“其实下棋并不像杨公子想的那般复杂,只要明白了其中的规则就简单的很。”卞紫微微侧首,落下一子。
“哼。”杨呈壁挑眉,明显不悦,“说的轻巧。”
“我没有消遣公子的意思。”卞紫口气也冷了下来,“杨公子要是没兴趣就算了。”
“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周卿言适时出声,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说:“卞紫姑娘,你输了。”
卞紫盯着棋盘,叹了口气,说:“公子棋艺高超,卞紫服输。”
那头两人又开始新的棋局,杨呈壁却一副懊恼模样,似在后悔自己方才的失言。我对此实在无话可说,从某些方面来说,卞紫不喜欢他也的确是有些道理。
“花开,你坐下。”他突然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对我说道。
我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好吧,不坐也行。”他翘着二郎腿,“反正你也没事做,不如我出几个字谜给你猜?”
我想依他的性格,即使我不搭理他也会继续往下说。
果然,他兴致勃勃的顾自说:“我问你,‘只’字加一笔,是什么字?”
我:“......”
他笑的颇为得意,“怎么样,不知道了吧?”
说来也怪,我竟十分不习惯他这般得瑟的模样,于是淡淡开口说:“冲。”
他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住,“什么?”
我说:“两点水,中字冲。”
“凑巧而已,凑巧而已。”他喃声低语,“不成不成,再来一个。”他一副不信邪的表情,“我再问你,‘人’字加一笔,除了‘大’和‘个’,还能是哪个字?”
我连眼都未眨,淡淡的说:“及。”
他声音微微颤抖,“哪个‘及’?”
我说:“‘及第’的‘及’。”
“再来!”他咬了咬牙,“自古道做事都要用心,若抱着随便的态度便会犯许多错,其实这句话里就有四处错,我问你,错在什么地方?”
我稍稍思考了一下,说:“你这句话里说到了三个‘错’字,而没有第四个‘错’便是第四个错的地方。”
这下他的脸色已经是色彩斑斓,眼神复杂的盯着我瞧了一会,憋了好一会才闷闷的说:“想不到你还挺机灵。”
我颇有些不以为意,我虽然沉闷,但脑子必须要比他好使的多。
这时卞紫也被我们这边吸引了注意力,开口夸道:“花开姑娘的反应实在机敏。”
我微微颔首,表示接受。
周卿言闻言勾唇一笑,长眸闪了闪,说:“我来说一个,你猜猜可好?”
我点头,主子开的口,自然不能拒绝。
他执着一枚棋子,黑色棋子微微泛着冷光,映着他修长的手指,分外黑白分明,“从前有只兔子。”他缓缓的说:“它每往前跳三步便往右跳五步。”他抿了口茶水,“往右跳五步后又会往左跳三步,然后再往后退两步。”
杨呈壁脱口说:“胡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兔子!”
周卿言淡笑,“书上写的而已,不用较真。”他看向我,笑的十分优雅,“花开,你可知道它为什么这样?”
我面色不变,心里却有些犯难,他这出的什么刁钻题目,我怎么从没听过?
“我知道了!”杨呈壁猛的拍手,兴奋的说:“这是只疯兔子对不对?”
周卿言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不对。”
“那......”卞紫蹙着眉,“这只兔子生病了,腿脚不舒服?”说完立刻又摇了摇头,“也不对。”
周卿言长眸微眯,黑眸漾着点点笑意,“花开,你说呢?”
我皱了皱眉,“花开不知,请公子指教。”
“其实答案简单的很。”他俊美的脸庞似笑非笑,睨着我不紧不慢的说:“只因为它乐意而已。”
“......”我的唇角难以克制的抽搐了几下,胸口烧起了一把无名火,我试图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答案,可实在克制不住的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这答案还能再贱点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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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卞紫打算游完湖后便回风月阁,奈何杨呈壁说晚上有灯会,好说歹说将她劝成了看完灯会再回去,只不过就算是要看灯会,也得先把肚子填饱。他熟门熟路的带我们到了他口中的金陵第一酒楼——“未央楼”。
一进楼,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杨公子来了,还是老位子吗?”瞧他眼里眉间满是笑意,分明是打心底的高兴。
杨呈壁熟练的从袖中拿出一小块碎银扔给了他,“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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