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个偷拿粮食的去补贴野汉子的也是正常。”秋谷斜睨着章朵儿冷笑道。
她这话说得相当刻毒,在一边的小柳儿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把碗筷往自己刚才坐的小杌子上一放,转身就想上前去帮章朵儿说话,却被她娘给拉住了,她娘低声叱责她:“少管闲事,秋谷身后是谁你不是不晓得!”
“我撕了你这臭嘴!”章朵儿听了秋谷的恶毒的话后再也忍不住了,如果说以前秋谷时不时跟她不对付,也说两句挖苦的话,她忍了,但哪次的话都没有今天这么难听,她实在忍不住了。
所以,下一刻只见章朵儿扑向了离她不远处的秋谷,一抬手就真去抓掐秋谷的嘴。
“小蹄子,反了天了,你竟敢向我动手!”秋谷见状当然是出手阻止章朵儿抓扯她,两人随后就撕打在了一起。
章朵儿尽管比秋谷小一岁,但是她属于同龄女孩儿里面比较高挑的,再加上常年在厨房里干活儿,手上的力气自然是要比秋谷这种只是帮着提个食盒,替何家大小姐叠被铺床的丫鬟大。所以,两人一交手,章朵儿就占了上风,秋谷的嘴还真被她抓掐了几下,然后秋谷吃痛,不断退后躲闪。
诡异的是,大厨房所在的院子里的包括陈婶子母女在内的好几个在厨房干活的人,都没有上前去劝架,拉开撕打着的章朵儿和秋谷。她们只是站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好戏。
直到管厨房的赖原茂家的来了,一声断喝,才让抓扯撕打的章朵儿和秋谷停了下来。
只不过,趁着章朵儿停下来时,不服输的秋谷还是冷不丁朝着章朵儿的脸挠了一爪子,章朵儿一闪,秋谷抓到了她双丫髻的一侧,将她一侧的头发给抓散了。
这让章朵儿看起来异常狼狈。
“秋谷!”赖原茂家的朝着秋谷吼了一嗓子,秋谷这才不情愿地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然而两眼还是怒视着章朵儿。
赖原茂家的是何家老太太彭氏的陪房之一,在何家可是老资历了,就是何家太太顾金英也得给她几分薄面。所以,底下的何家的下人们几乎没有不怵她的。她在何家下人们跟前十分有威信,更别说本属于她管着的这处大厨房了。她一开口,章朵儿头一个就停了手,而且开始有点儿后悔自己刚才冲动了,这下子还不知道会被怎么罚呢?
“是怎么回事?”赖原茂家的走到章朵儿和秋谷跟前寒声问。
秋谷就抢先把刚才的事情加油添醋地对赖原茂家的说了一遍。
赖原茂家的听完了就皱起了眉,她转脸问章朵儿,是不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秋谷说的一样。
章朵儿当然开口替自己辩解,并说秋谷出口伤人,她才动了手。
赖原茂家的便说:“说归说,先动手总是不对!还有你私自拿何家的吃食去施舍给外头的叫花子,就算那吃食是你吃的也不该。你舍给那花子吃了,你就会吃不饱,吃不饱,该你干的活儿就干不好,你就占了何家的便宜。本来一天值三十个钱的活儿,你干了二十个钱。对了,你施舍给外头那叫花子几日吃食了?”
章朵儿老老实实地答:“三日,今日的还叫秋谷给打翻了,连碗也碎了……”
“所以就是三日,那么就扣你三十个钱的工钱,还有,一会儿去领十板子,何家虽然不是什么官宦之家,但也有家规,你先动手撕打秋谷,这犯了贺家的家规。”
章朵儿垂头应是。
在一旁的秋谷见章朵儿被赖原茂家的如此惩罚,心中暗自称快,想着章朵儿又要被罚钱,还要挨打,这可算出了一口气了。想到此,她偷偷剜了章朵儿一眼,嘴边浮现得意的笑。她打定主意,一会儿回去再向大小姐告上一状,让大小姐去跟那何家负责打人的婆子打声招呼,务必要狠狠地重重地打章朵儿十板子,打得章朵儿鲜血淋漓,十天半个月起不来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