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曲歌尽人皆醉
却说翠儿得了这汗巾儿,一发的对苏文牵肠挂肚起来,第二日,便早早的上了街,寻那苏文。正和苏文巡街至此,两人相见,又说了一回闲话,只是此番翠儿心境不同,神情异样,说的几句,便耳红面赤,低着那螓首,只做那小儿女状,然后将出那天汗巾子,甩给苏文,忙忙的道了一声别,急急如过江之鲤,惶惶如漏网之鱼,碎步儿般远远地走了。
苏文暗笑一声,展开汗巾儿,直觉幽香满面,心扉摇曳,但这香气似与翠儿身上的香味有所不同,更是如兰似麝,清幽致远,自是一番高洁之气。当下又见上面写着《如梦令》一词,词曰:翠荷绿裙眷恋,对镜妆罢媚颜。画罢听雨眉,月下空吟婵娟。夜阑,夜阑。一卷白蛇奇传。心下欢喜,自道是翠儿已然对自己情根深种,只待花好月圆时了。
忽想着翠儿姑娘只不过为那张薇娘之婢女,就算耳濡目染,能够读懂也便是了得了,如何作得诗词?难不成便是那张薇娘代笔?再展开汗巾儿细细观看,却见那字迹婉转流畅,自有一番清丽模样,心里更是心惊,待见到那汗巾儿的下首,俨然是一蘸花边绣的“薇“字儿,顿时一身冷汗,待又细细思量一番,又觉得这或许又是机会,显然自己与翠儿之事,那薇娘已然知晓,从此情形来看,不但不会责怪,反而还会玉成此事,一念及此,又颇为放下心来。
这时那董和三人见翠儿离得远了,便一发过来,都向苏文拱手贺喜。那张小年道:“这番哥哥抱得美人,少不得要请兄弟们吃酒!”
吴大牛也高声道:“也是,若是那翠儿姑娘,也做得我的嫂子,只是臀儿窄了一些,不好生养!”
董和笑道:“你这话该打,哪有这般取笑自家嫂嫂的?如真成了你嫂嫂,这话被那翠儿姑娘听到,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苏文颇为尴尬,笑道:“兄弟们休得取笑,这事还不定能成,现在说这话,还为时过早,那张府也是大户人家,也做得过朝廷的二品大员,即便是一个家奴婢女,也不一定能轻易打发出府的,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吴大牛道:“怕他怎的,如说那张老爷还是朝廷的官儿,我倒还敬他几分,如今他已然告老还乡,与咱身份一般,俱是大宋百姓,如何不一般,难不成那些大户人家的婢女也要嫁与王侯,奴才也要娶得公主不成?我却是不忿!”
苏文赶紧道:“兄弟噤声,这话如是咱们兄弟之间说说便罢,若是在生人面前提起,只怕祸事将及,此事休再提及了!”
吴大牛冷笑一声,但对苏文之言,却是言听计从,不再言语。董和二人俱各摇头,董和却心中暗道:这吴大牛如此鲁莽,须得与他分清界限,日后不可被他连累了才是。
四人正闲话间,忽见一小厮急急的寻了过来,见到四人,顿时大喜,冲着那苏文肥肥的唱了个喏道:“苏大官人叫小人好找!”
苏文看那小厮,却不认识,奇道:“你寻我作甚?”
那小厮道:“小人名叫王四,都换做小四,只因家主人欲与大官人一见,所以差小的前来,好引大官人前去!”
苏文笑道:“你家主人是谁,却不告知与我,只管在这里啰唣,又找我有甚事情?”
那小四道:“我家主人便是那万花楼芙蓉姑娘,芳名远播,多少达官贵人求见一面而不可得,更是调的好琴,弄得好箫,便是这杭州城内姑娘,没有一个却记得上小人家主人的!”
吴大牛怒道:“你只管说些无用的,你且道那芙蓉婊子叫我兄弟所为何事?”
小四不屑道:“这位大官人说话休如此,我家主人卖艺不卖身,岂是能用婊子呼之?便是那杭州府尹见了,也不是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小姐’?”
吴大牛冷笑道:“这便是应了那句俗话:即当婊子又立牌坊。”
小四亦冷笑道:“我不与你争辩,还请苏大官人赏在下一个脸子,请移尊步才是!”
吴大牛还要说话,却被苏文拉住道:“我且去看看,若有事情再请各位兄弟相帮,我堂堂一个须眉又何惧见一个女子呢?各位兄弟稍后,我去去便回!”说罢,便请那小四带路,两人迤逦来到那城北梳子巷中,万花楼里!
万花楼仍是一派热闹景象,苏文顾不得,只与小四径往楼房里间的一个精致单独成院的小院子里,院子周围俱是假山花草,倒不似妓院的房间,反如大户人家的别院小庭。
小四引苏文径往那别院中间一间精致房间外,候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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