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结束,南边战事也陷入胶着。
赵玮两鬓的斑白越来越多,他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深深地“川”字。
苍老又疲惫。
吴安轻手轻脚地进来,“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赵玮咳嗽两声,不耐烦地摆手,“不见!”
他话音刚落,方敏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皇上不必拒臣妾于千里之外,臣妾今日来不为求情也不为质问,只是找皇上叙叙旧!”
赵玮抬头,方敏不紧不慢地从门外进来,她锦绣华服,梳着高高的发髻,满头珠翠华丽又冰冷。
这一幕何其眼熟,似乎很多年前,她也曾这般不管不顾地闯进过他的太极宫。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笔,自嘲道:“贵妃不请自来,恐怕不是单纯的叙旧吧?”
方敏微笑不答,示意身后的双儿,双儿便领着身后的宫女将准备好的酒菜一一摆上桌。
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
等宫人们都退了出去,方敏率先入座,然后笑吟吟地看着赵玮,“皇上不赏脸吗?臣妾这一顿饭可是足足准备了一天呢!”
赵玮定定看着她,半晌后,他勾起浅笑,
“朕也有段时日没和贵妃共饮了,今日自当尽兴!”
等他在桌前坐下,方敏斟上两杯酒,一杯放在赵玮面前,自己同样执起一杯,“臣妾入宫多年,承皇上照顾良多。这一杯,臣妾敬皇上!”
说罢一仰脖,将杯中酒饮尽。
她看向赵玮,他静静回视,却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方敏哂然一笑,伸手拿起他面前的酒,同样一饮而尽。
接着她又满上第二杯,同样放在赵玮面前,接着道:“第二杯,谢皇上对臣妾一双儿女的疼爱。尤其是阿满,您自来对她宠爱有加,臣妾感激不尽。”
她痛快喝完第二杯酒,赵玮依旧没有动作,方敏也不在意,自顾自斟满第三杯。
“第三杯,谢皇上为阿满觅得如意郎君!”
这话刚说完,赵玮便不耐烦起来,“方敏,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方敏将手中酒饮完,才慢条斯理地说:“臣妾只想聊表臣妾对皇上的感激之情而已,皇上不必生气。”
赵玮却看向他面前的酒,讥讽道:“是吗?朕看却未必!”
方敏做恍然大悟状,一拍手“原来皇上是怕臣妾下毒,看来这酒皇上是万不肯喝的。”她放下酒杯,叹息起来:“也罢,既然皇上怀疑臣妾,那咱们就单纯地说说话好了!”
赵玮耐心已经耗尽,正要撵人,吴安却先一步进来。
“皇上,范嫔娘娘求见!”
方敏轻笑起来,“没想到今日太极殿还挺热闹,皇上何不请范妹妹进来我们一同说说话?”
赵玮懒得看她,直接吩咐吴安“让她进来!”
就见范依依打扮的清丽脱俗,捧着一个小盖盅袅袅娜娜地进来。
“臣妾见过皇上,见过贵妃娘娘。”
不得赵玮开口,她已经起身走到赵玮面前,“皇上,臣妾熬了您最爱的玉髓羹,这玉髓羹臣妾足足熬了两个时辰,你快尝尝好不好喝。”
敏妃面露不悦,冷冷地说:“皇上今日胃口不佳,连一桌子的美酒佳肴都丝毫未动,妹妹还是少费这心思罢。”
范依依却意味深长地道:“那可未必,万一皇上吃腻了姐姐这山珍海味,就想喝妹妹这一碗汤呢?”
说罢又泫然欲泣地看向赵玮,“皇上,这玉髓羹臣妾足足熬了两个时辰,凉了就不好喝了。”
赵玮皱眉,他现在哪里有心情喝汤。
然眼却见方敏沉下的脸,心中一动,方敏刚才实在放肆,给她个教训也好。
他接过范依依手中的汤,浅尝几口。
果然,方敏就像当众被扇了几个重重的耳光,脸上变得青红交错。
赵玮心中涌起一阵快意,方家行事越发出格,也该敲打敲打,免得养出第二个朱家。
赵玮想让方敏退下,可他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也变得虚软无力。
这汤!这汤!
赵玮不可置信地看方敏。
敏妃收起脸上的羞愤,慢吞吞走到他面前,“皇上,臣妾熬的这碗玉髓羹,味道可还好?”
你们,你们!
赵玮眼珠转向范依依那边,惊怒至极,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朕?”
范依依似乎被他的目光吓到,怯怯地看着他,“皇上难道忘了?臣妾就是贵妃娘娘的一道影子呀!既然是影子,那自然是正主做什么,臣妾就做什么了。”
赵玮双目赤红,呼吸变得粗重。
方敏不屑地看着他,“怎么?你真以为我们眼瞎,看不出你这点龌龊心思?我们恶心你已经很久了。”
她沉下脸,目光如刀般刺向赵玮,“你拿我当傻子,我自认眼瞎不跟你计较。但你却休想把我的阿满当棋子,如今你敢牺牲阿满,我就敢让你后悔自己的决定!”
赵玮气的眼前阵阵发黑,终于支持不住身子一歪,倒在旁边的高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