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鞋子,把手放封谨手中,缓缓站起身。
“若是冷着,朕也会心疼,”封谨伸手去抚其头发,却觉得这头青丝不及昭贤容的顺滑,随即收回了手,“朕该走了。”
走到门口,封谨回过头,只看到徐昭容恭恭敬敬的躬身垂首,虽恭敬有余,但又有些索然无味。
待皇帝离开,徐昭容抬起头,眼中带着不舍,却无可奈何。
晨间走青石路上,寒气侵着脸,让庄络胭吸了一口气。现下虽说已经不再下雪,但是春寒料峭,大早上的还是冷得让难受。
“娘娘,天这么冷,您该坐步辇出来的,”听竹替庄络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可别冻坏了身子。”
“哪里就那么金贵了,”庄络胭笑了笑,抬头恰好看到了远处明黄的帝王仪仗行过,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行渐渐走远,直到没有影了才淡淡开口,“走吧。”
听竹担忧的看了眼自家主子,小心扶着她的手,“娘娘,小心脚下。”
元月一过,便迎来了二月二日花朝节,而诸位晋位妃嫔的正式册封礼也定当天。
庄络胭穿着正式的海棠红贤容服饰,接过皇后亲手赐下的贤容册印,向皇后行了三拜九叩大礼后,而一边史官记下了这一幕,她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贤容娘娘。
皇后见庄络胭跪拜时,发间的垂耳流苏与金步摇只轻微晃动,仪态十分妥帖,面露微笑道:“望尔心系圣身,不可懈怠。”
“嫔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庄络胭再度行一礼。
“嗯,”皇后点头,“退下吧。”
庄络胭安静退至一边,听到下一个被册封的妃嫔,有些走神的想,后宫越是往上的位份越是有定额,现高位分的女已经不少,不知日后有多少会落马,又有多少上位。
册封礼完毕后,皇后带着诸位妃嫔到御花园中赏花,御花园里的花枝上早已经挂满了精致的剪花,让一眼瞧去,仿佛枝头开得是真花般。
皇后接过宫女递来的五彩笺,取一段红绳系好,亲手挂了花枝上,似有感慨道:“自记事起,每次花朝本宫便会挂一条彩笺到花枝上,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花树仍旧漂亮,本宫却一日比一日失了颜色。”说完,看了眼身后诸位妃嫔,“们也都挂上一条吧。”
淑贵妃接过宫女递来的东西,笑着开口:“皇后娘娘若是失了颜色,们岂不是早没了颜色了。”如葱根般的白皙手指把红绳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彩笺便挂了花枝上。
庄络胭觉得,皇后的话实暗指她们这些终有一天也会失了颜色,不过女本就有老去的一天,以色侍最后注定会色衰爱弛,她想要下半辈子好好活着过舒适的日子,还要多花些心思。
把红绳随意打了一个结,庄络胭接过听竹递来的手绢擦了擦手,便欣赏起这些栩栩如生的剪纸花来。
不得不说,古的才艺是让惊才绝艳的,前世她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剪纸。
“今日乃是花朝,等下本宫带诸位姐妹去祭拜花神,淑贵妃可要多上一炷香,”皇后慢悠悠的开口,“心诚所致,金石为开,淑贵妃可不要浪费今日的好机会。”
“皇后如此关心嫔妾,实让嫔妾受宠若惊,不若嫔妾也替皇后娘娘多上一炷香。”淑贵妃笑着答。
“本宫与淑贵妃不同,淑贵妃还是多为自己求一求比较好。”皇后笑看着一簇青幽幽的草,举止间带着说不出的优雅。
庄络胭嘴角抽了抽,她一开始还没有听出皇后的意思,好半天才想明白。
古彪悍的想法中,花朝又是花神节,花便是生/殖/器,所以花神便能保佑生育,已婚女子跪拜花神,便能生下孩子。皇后这话摆明了实嘲笑淑贵妃是不下蛋的母鸡啊。
颇为同情的看了眼淑贵妃有些僵硬的笑脸,美就是美,笑容这么僵硬仍旧这么美啊。
“皇上驾到。”
听到这声传报,庄络胭随着众跪了下来,就说皇帝不会放过今日赏花赏美的机会。
封谨叫了起,看着众妃嫔道:“今日是个赏花的好日子,朕已经叫挑好了花,们自己选喜欢花的簪吧。”
几个宫女端着几盘花上来,庄络胭看清盘中放着各色花朵,不过皆不是真的,而是由各色彩纸制成,若不仔细看,真瞧不出半点虚假。
待皇帝亲手选出牡丹为皇后簪上后,余下众才开始挑选,但是都避开了牡丹这个选择。
庄络胭随意选了一朵粉百合,刚戴至鬓角,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昭贤容果真清雅出尘,选粉百合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庄络胭回头,说话之竟是很久没有见过庄婕妤。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就睡了两个小时,白天没机会睡,脑子实在是浆糊了,若是有什么bug,请大家原谅,明天再改吧,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