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的温月,疑虑一点点地扩大,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与钥匙,走出了家门,朝停车场而去。
刚安置好沐简简,下楼的时候,巨大的汽车鸣笛声就响起来了,南斐辰迅速与南斐夕对视一眼,迈开脚步。
长身玉立在月色下,一身黑色西装的他,显得愈发的器宇轩昂,且浑身散发出一股凌然的气势。
温月下车来看到的情景便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她呢?”
直截了当地开口,没有丝毫的犹豫。
“温月,你速度挺快的!”男人淡启薄唇,呼出了长长的气息,竟起了调侃他的心思。
他没理会,眉色淡淡的,再次重复,“我说她呢?”
南斐辰轻笑,“你说谁?大晚上的,你就这么大咧咧地到来,什么也没准备也就算了,还给我要人,不好意思,请你出去!”
“最后一遍,我说,十十呢?”
他温润的眸底已染了一丝的不耐与焦急,视线直直地撞入了南斐辰的黑眸。
“温月,我想,你找错地方了!这里可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也没有你要找的人!”南斐辰的脾气也上来了,俊脸划过一丝不悦,“我说,请你出去!”
南斐夕在一旁干着急,两人再这么大声地耗下去,小十迟早被耗醒的。
果然--
“我会出去!”
脸色还依然苍白的沐简简淡淡的开口,低柔的声音很轻,在两人大厅方向响起,她穿着南斐辰宽大的睡衣,因为身子还未痊愈的关系,她唇瓣微微泛白,而走路的姿势也有种随时都会掉下来的错觉。
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畔。
“我就是他要找的人!”
南斐辰眉头一拧,上前,就要碰触到她的衣襟,清冷淡漠疏离的声音硬生生地将他给阻止了,“下午多谢南总裁相救,现在,我家温月来接我了,也不好再继续打扰了,就此离去!”
声音低缓,可是说出来的气势却是极具杀伤力的,南斐辰因着冷情的一唤,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瞪着她,看着她走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虚弱地笑着说,“温月,对不起!”
温月心疼极了,轻柔地将她抱上了车,给她系好了安全带,“乖!我们回家!”
沐简简拉住了他,“帮我说声,过几天会把衣服还给他的!”
温月脸色一僵,突然觉得这睡衣异常的碍眼,嘴上却说,“好!”
再出来,他的眼神完全变了,看着怔忡在一旁,浑身散发出危险气息的南斐辰,“十十说,谢谢你!至于你衣服,过几天会送回来的!”
南斐辰完美的唇形宛如一朵妖艳的玫瑰花,缓缓地开启,冷魅无边,“不用!丢了吧!”
“哎,辰,你这是干嘛?”南斐夕想喊住他,却被一股冷意给骇到了,担忧地看了眼一脸倦色的沐简简,“小十,你身子还没好,确定要现在走吗?”
不管她能不能成为她的弟媳,她也还是她的好朋友。
“嗯!”轻闭上眼,借以掩饰那一丝失落与痛楚,“夕姐,对不起!”
微微叹了口气,“没事!小十,我才该对你说声抱歉!好好照顾自己吧!”
落地窗前,男人看着那辆车缓缓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双手紧紧地拽成了一个石块型,条条青筋凸出,骇然不已。
“有时候我觉得,或许小十跟温月在一起,才是正确的!”
平淡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地响起。
南斐辰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开口,“姐……”
“对我来说,简简不仅是我未来的弟媳,她更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顿了顿,美眸对上他的,“那么你呢?对你来说,沐简简至于你,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是--”
“爱人?老婆?”南斐夕觉得有点嘲讽,“虽然你是我弟弟,但是我不得不说,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去让她重新回到你的怀抱?”
南斐辰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不能否认南斐夕说的话,她说的,是实话。
“你好想想吧!我不希望小十还会因为你而出什么事!她受的苦太多了!!”
宁静的夜,突然飘起了雨。
无声的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带走了一室的宁静。
南斐辰静静地站着,宛如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