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乖乖

    苏千凉睡眠浅，动静大一点就会醒，顾修杰没关车门，顾湛抱着她不敢乱动。

    三分钟后，苏千凉打了个哈欠，“到了？”

    “嗯。”顾湛没放手，“睡得还好吗？”

    “还行。”昨晚不止童云清没睡好，身边人突然从顾湛换成童云清的苏上尉也没睡好。

    她熟悉顾湛的气息，一旦换成童云清，陌生的气息令她无法安然入眠。

    何况昨晚童云清一个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才睡，睡着了又在喊“啊啊啊不行”“啊啊别夹我”等意味不明的梦话，能睡着也是奇怪了。

    “是不是我妈说梦话了？”顾湛忽地笑了。

    苏千凉一愣，“是经常有的事吗？”

    “还好，不是很经常。每次我妈晚上睡觉说梦话，我爸就睡不好，第二天早上必定喝黑咖啡提神，次数不太多的。”

    判别方式挺别致的。

    苏千凉笑了笑，瞥见副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大敞的车门明白这么做的用意，只得感叹公公的细心。

    “上去吧。”

    “等等！”顾湛急忙抓住苏千凉的手，不等她回过头来就问，“媳妇儿，你有没有什么特别亲昵的称呼？”

    他问得很突兀，虽然眼神极力保持平静，但抓着她的手心在出汗——他在紧张。

    苏千凉：“你紧张什么？”

    话音刚落，顾湛像是被烫到般缩了下手，更紧地抓住她的手，“没什么，我们上去吧。”突然放弃了询问的想法。

    苏千凉：“你是不是看到了……”

    “没有！”回答太快反而显得欲盖弥彰，不打自招，顾湛懊恼于自己过于诚实的反应。在外人面前他能装几把逼，在熟人面前尤其是媳妇面前，他总是犯蠢的时候更多。

    “……是，我看到了。”

    “嗯。”苏千凉回答他先前提出的问题，“有的，外婆叫我乖乖。”

    外婆？

    以己度人，顾湛不觉得媳妇会把外婆的备注写成“沈清”，而且，他那一眼瞥见的不止是“乖乖”，还隐约有“外婆”的字眼。

    “除了外婆，还有没有人喊你乖乖？”

    说这话的顾湛，表情十足十的不开心。

    看到他不开心，苏千凉竟然觉得开心，大概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被顾湛放在心里，被顾湛那么在意。

    “有啊，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开心得她不自觉地想更开心点，见效最快的办法就是：看某人吃醋。

    “从小一起长大”等同于“青梅竹马”，等同于“最危险的感情”。

    青梅竹马成为恋人的概率没那么高，但是变成暗恋、初恋、白月光的概率那是相当的出奇的高！

    顾湛拉响警报声，“哥哥？”

    “对，大两岁的哥哥。”

    顾湛：“……”大两年读同一个学校还能有一年的见面时间，太危险了吧！

    “我读高中的时候他去了国外，最近刚回国，听说是要来这边任教。”

    顾湛：“……”这狗血白月光剧情的既视感真的越来越强烈了。

    “我们是在一个小区长大的，很熟悉对方的家人，今天他带我外婆去体检，刚刚是发体检报告给我。”

    顾湛：“……”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的意思吗？

    眼瞧某人狠狠磨牙像是在和沈清暗暗较劲的模样，苏上尉要很努力才能克制住眼底的笑意泛滥。

    被他在意看他吃醋的感觉，竟如此美好。

    “上去吧。”再玩下去难免玩火自焚，到此结束。

    苏千凉想结束，顾湛不愿，他的妒火涨得太高，急需媳妇安抚。

    等他们俩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回去，已是十分钟后的事。

    **

    能够休息的时间不多，仅有的两天时间还是宁辉看在行程太紧的份上给匀出来的。

    下午夫妻俩就坐上飞机，前往x市。

    提早好几天过去的乐水与李涛前来接机。

    夫妻俩在s市上机的时候被人看到，随后的行程就被猜出，出口有不少前来接机的粉丝围堵，不得不从vip出口离开。

    李涛开车，乐水为两人说明拍摄地点的艰苦，“拍摄地点比较靠近沙漠，很缺水，所以我们俩这趟出来不仅是接机，还是来买水的。”

    这点，在把行李箱送进后备箱的时候就看到了。

    苏上尉过过更苦的日子无所谓，就是担心娇生惯养的顾湛受不了，“你可以吗？”

    男人就不能说不行！何况是在媳妇的面前！

    顾湛点头点得飞快，“你呢？”

    “我可以。”苏千凉点头，“宁导有说今天还是明天开始拍戏吗？”

    李涛：“有。”

    乐水：“明天。”

    一个简单的问题轻易地看出两个助理的水平。

    李涛懊恼皱眉，乐水没有继续说话，李涛就把剩余的话补充完整：“明天起风，宁导要真实的场景，决定把战场拼杀的戏份全部提上来拍。明天一整天全是打戏，沙漠早晚温差很大，小凉多带几套衣服过去吧。”

    艺人已婚，结婚对象醋劲又大，李涛不敢给艺人整理衣物，只好选择口头提醒的方式。

    苏千凉记下，“我会的。”

    乐水：“温度变化大，一不注意就容易感冒发烧，剧组已经有人有了感冒的征兆，我备了感冒灵和姜茶，你们可以提前喝一点。”

    前往剧组下榻酒店的路上，李涛与乐水不断地叮嘱很多需要注意的事。

    他们俩来得早，从当地人那打听到不少消息，在剧组里这帮帮那帮帮的混得不错，顶着顾湛和苏千凉助理的身份没人给他们脸色看。

    真有意见，也不会当面表现出来。

    到了酒店，办理入住登记后，四人上楼整理房间。

    李涛不动手整理衣物，帮忙整好化妆品就下楼买晚餐去，这里的烧羊肉和牛肉面非常好吃，他一直想着给苏千凉买点尝尝。

    顾湛的房间，乐水一边整理一边说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湛哥，你和嫂子公开后，剧组这边闹得还挺大的。”

    顾湛：“说说看。”

    “宁导那边提前知道所以照常，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不知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剧组就流传起嫂子抱你大腿才能出演袭月的小道消息，还愈演愈烈，我试着问了问，结果谁都在说，就找不出最早开始传的人。”

    乐水挺挫败的，“抱歉，我应该在你来之前调查清楚的。”

    “传这种话的人无非是出于对千凉的嫉妒或不满，或两者皆有。”顾湛看得很明白，“剧组里哪几个演员曾经试过袭月的戏？”

    乐水：“蒋雅凡、曹新柔、冯毓、胡茜。”

    一个剧组留下四个试过女主戏份没成功的演员，也是奇怪。

    顾湛摸不准宁辉什么想法，是看那四人演技不错不舍得淘汰，还是出于赞助商的缘故不得不留下某人。算了，和他的关系不大。

    “上回在影视城拍戏，谁和千凉走得最近？”

    乐水：“蒋雅凡，她是第一个加嫂子微信的女演员，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很多是经由她和嫂子认识的。”

    蒋雅凡，那个给苏千凉备注【世界上最好的凉凉】，还想反过来让苏千凉备注【世界上最好的凡凡】的女人。

    尽管最后备注改成了普通的名字，但顾湛不爽至今，还有成见，“她有没有问题？”

    乐水不敢凭直觉来答，“以我这么多天的观察，蒋雅凡不像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心机深重的那类人，我更倾向于曹新柔、冯毓、胡茜。曹新柔是试镜失败后赞助商安排进来的，冯毓挤掉原来的演员新进组，只拍战场这一段，胡茜安安静静的话不多，存在感不强。曹新柔的作风很强势嚣张，是她的可能比较大。”

    “相反。”由于霍丝萝闷声不吭差点害了他们夫妻，顾湛现在对安安静静存在感不强的人特别警惕，“先查胡茜。”

    乐水应下，笑嘻嘻地问：“湛哥，这是不是和‘会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一个意思？”

    顾湛嘴角一抽，短短一周的时间，怎么好好的快乐肥宅水变成这样了？

    “意思是那个意思，下次换句话。”顿了顿，警告他，“别在你嫂子面前说。”

    免得带坏他纯真可爱的媳妇！

    两人整理好衣服再去苏千凉的房间，烤羊肉串、牛肉面、肉夹馍摆了一桌，热气腾腾的，一看就很有食欲。李涛买得多，四人分着吃还有不少。

    吃到一半，任华荣紧急来电：“快，看微博！”

    四人纷纷放下手里嘴里的食物，点开微博，热搜第一就是任华荣要说的内容。

    #《开国女将》停播#

    四人：“？？？”什么鬼？

    热搜话题惊人，被吓了一跳的四人立即点开话题，前后刷了不少条最热的微博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事情起因是有人以“表哥在广电工作”的第一句话开头，给出个合适的背景，之后就说表哥透露最新消息：要查穿越剧了。

    穿越剧被封有好些年头，不少穿越因素的剧只能在网上播出，这回透露出查穿越剧的消息，那肯定是针对不久后将要播出的《开国女将》啊！

    对号入座后，消息就变成了《开国女将》即将停播。

    看清楚后就应该明白热搜是假的，纯粹是不明所以的网友跟风乱传，但任华荣为什么会慌急慌忙地来提醒他们呢？

    顾湛：“哥，真要查？”

    “暂时还没有最准确的消息。”任华荣说，“空穴不来风，《开国女将》提早播出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