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钗正看着弘昭和珠珠儿趴在垫子上玩耍,听到乌拉那拉氏的问话,愣了愣,然后笑着说道,“四嫂可是忘了,我姨妈家有个嫡长子,自幼聪慧伶俐,姨妈一家人对他寄予厚望,他也算是有出息的,十四岁就中了秀才,二十岁不到就娶妻生子,家里人满心指望着他能再进一步,可才进去两天就吐血被抬了出来,就这么一病没了!就因为读书生生被熬坏了身子。若他还在,贾家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看到弘晖,我就想起了我的那位表哥。世人皆看重嫡长子,对他寄予厚望。可在我看来,再聪明好学的人,也要有个好身体,否则的话,一切都是假的。”
贾珠的事,乌拉那拉氏也有所耳闻,毕竟当年那个衔玉而诞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因此贾家的事也着实热闹了一阵子。原来是因为这样啊,乌拉那拉氏此时终于疑心尽消了。笑盈盈的转移了话题。
宝钗见状,也暗自松了口气,心里想着,别人家的事果然不能多插手,这次幸亏有贾珠这个理由和借口,否则的话,还真不知道怎么自圆自说呢!
当晚,胤禛回来后,乌拉那拉氏大婚后第一次来到四爷的书房外,郑重其事的说有要事和四爷商谈。胤禛见乌拉那拉氏说的慎重,便答应了。
胤禛和乌拉那拉氏在书房里说了很久,后来出来的时候,胤禛也是直接和乌拉那拉氏去了主院。
一处布置的优雅清新的侧院内,富察氏正逗着弘时玩耍,一个瓜子脸样貌有些狐媚的丫鬟走了过来,俯身在富察氏耳边说了些什么。富察氏不为所动,继续笑盈盈的逗着弘时。
那丫鬟见富察氏不为所动,有些着急,“侧福晋,您”
富察氏抬手制止了她的话,然后让乳母将弘时抱下去,“将小阿哥抱下去吧!晚上当心点,别让阿哥冻着了。”
乳母应声将弘时抱了下去,弘时颇有些不舍,瘪瘪嘴想要哭的样子,乳母赶紧抱着弘时出去了。
富察氏目送着儿子离开,转身坐在梳妆台前,卸下了头上的首饰。那丫鬟急了,“侧福晋,您看福晋此举到底是何意?”
富察氏猛地一回头,啪的一声打在了那丫鬟的脸上,“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去窥伺贝勒爷的行踪?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质疑福晋的行为?嗯?”
那丫鬟捂着脸,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变成后来的惊慌失措,“侧福晋,侧福晋,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是一心为侧福晋着想啊!”
“为我着想?哼!打量你的心思谁不知道呢!乳母,这个丫鬟不能用了,就说她得了急病,连夜送回去!乳母,你亲自去,见我阿玛,就说这个丫鬟居心叵测,让问问继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富察氏冷冷的说道。
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过来,点了点头,然后看也不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丫鬟,一个眼神,进来两个健壮的仆妇,将那丫鬟嘟着嘴拖走了。
另一个较老实的丫鬟走过来,继续替富察氏卸着妆,“侧福晋做的对!只要侧福晋在府里好好的,大爷二爷也就会好好的。侧福晋不要听那起子小人挑拨就好。”
富察氏笑了,“我心里有数,当初她非要把那贱蹄子塞到我的陪嫁丫鬟里占个名额,我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哼,打量着这一世上的人都没她精明是吗?如今大哥二哥蒙四爷庇护,都找了个好差使,如今她担心起她儿子的前程来了。指望用我和弘时的安稳日子来给她的儿子铺路,呸!她也配!”
富察氏长舒了口气,“四爷喜欢安分守己的人,福晋也不是那等嫉妒不容人的人,如今我已有了弘时,以后守着弘时好好过日子。总会有我的好日子的。”
老实丫鬟笑了,“侧福晋最英明了。”
富察氏笑了,“好了,睡吧!”
胤禛连夜叫人找来太医,给弘晖、弘昀把脉,当他听到太医的诊脉后,脸色漆黑,乌拉那拉氏眼眶又红了,胤禛让人好生送了太医出去,看着一脸忐忑不安的弘晖,胤禛叹了口气,向他招了招手,“弘晖,你过来。”
弘晖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弘昀见大哥哥如此害怕,也跟了上去,悄悄握住了弘晖的手。
胤禛见他们兄弟情深,心中也好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