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飞鸟从树梢间掠过。没有路,杂草丛生,深一脚浅一脚,也顾不得潜伏其中的毒蛇。
于红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久,声嘶力竭地呼唤却得不到回音。该死的泼韩五,又在玩什么花样?等找到他,就饶不了他!他……他那么强壮,不会有事吧?万一……该如何是好?
每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煎熬,根本没发觉自己已经迷路了。
走得脚发软,喊得口发干,肚子里还咕咕叫,于红心道完了完了,韩五一定被野兽吃进肚子里了!那么强壮的一个男人,那么可爱的男人……就没了,她忍不住痛哭失声。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在寂静的山林中只有于红的哭声和两三声鸟鸣。渐渐的,鸟声多了起来,于红蓦地抬起头,这鸟声有点奇怪,一声接一声越来越急,更重要的有点不象是鸟叫,听起来怪怪的。
于红循着声音,发了疯一般跑了过去。
于红站住了,那个人背对着她,她仍是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他一身的血迹,象是打过一仗一样。
“五哥!”于红的鼻子酸酸的。
韩五回过头来,他的手中拿着一片小小的树叶,见到于红又惊又喜又生气,张开嘴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他前襟上的血更多更吓人,于红忙跑过去,不由分说把他的上衣扒了下来,出乎她的意料,前面没有一个伤口,她又转到他的身后,只见背上三道深深的爪印。
“水呢?还有水吗?”于红抬起头来看到韩五羞答答的,醒悟到自己看起来象是多么急色,脸一红又顾不得那么多,解下他腰间的竹筒,里面居然还有半筒水,忙又转到他的身后给他清洗伤口。
韩五明白她的意思后突然转过身来抢过竹筒,放到她的嘴边。
“你……”于红真想大骂他一通!身上有伤,嘴唇干得开裂,话都说不出来了,吹着木叶巴巴地找来,还留着水,就是为了给她喝,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于红不管他,把伤口全清洗干净,又细细地舔过一遍。在古代没有消炎退烧药,幸亏自己还有金手指,要不然真是要担心死了!
全都处理过后,于红抬起头来,却看到韩五的耳尖红红的,心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治伤而已,这“泼韩五”的脸皮也未免太薄了吧?
“回家吧!”于红拉着他的手,走出两步,却发现他根本不动,“怎么了?”
“……”韩五支吾了一阵,抬头看到于红迷茫的眼神,脸红得象关公,一跺脚指着自己的嘴。
于红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那是……那是要她用金手指给他治哑了的喉咙,太过份!那不就……那不就跟……那个一样了吗?
韩五拉着于红的手摇了摇,又撒娇地扭了扭屁股。
吃豆腐吃上瘾了!于红怒视着他,象酒一样大口喝了一口水。
韩五失望了,苦肉计看来也行不通。
快得不可思议,于红跳起来揽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低,用舌撬开他的齿,把水渡了过去。这不是吻,只是给他治病,是很纯洁高尚的,就象给落水的人做人工呼吸,但狂跳的心似乎在说不是。
韩五愣住了,马上又被呛得咳了起来。
“不……算!”韩五摇着手说,却意外地发觉喉咙里舒服多了,说话也能听得清了。
“你已经能说话了,还……什么……算不算的?”于红也结巴了。
韩五俯身下来。
于红心里明白他想要做什么,身体却象是被施了定身术,僵得一动都动不了。
“这样才算!”韩五的唇覆在她仍沾着水的红唇上,久久不愿离开,意犹未尽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口干舌燥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无意间碰到了她的,软软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荡,忍不住又想再品尝一次。
于红的脑子轰的一声,理智终于回来,用力推开了韩五,心里却在窃喜,这傻小子!说什么群芳阁的燕儿姑娘,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