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席”——
扒炸炒熘烧,红黄青蓝紫,大银器、小金器,玲琅满目的一桌子菜:海带猪肚羹、鲫鱼烩熊掌、梨片拌鸡丝、羊杂什、猪杂什、芙蓉蛋......
老太太乐呵呵地招呼众人入座。
“来咯!”只见四个小厮抬着一张几案朝饭厅走来,“翁姑娘说,做寿当用寿司宴,新岁鹤发换童颜!”
“寿司?”各房的都探着脖子,只见案板三分之一处用菜根雕着一尊憨态可掬的寿星像,两旁是形态各异的白米团子,团子里夹着肉脯或是果子酱,面儿上又撒着一层晒干了、揉碎了的紫菜;案板两侧,四个精致的小碟子里盛着各色酱料。
“这当是寿司宴?”众人看得瞠目结舌,早已垂涎三尺。
“大家快快入座,都尝尝吧!”
吃饭间,颜夫人开口了:“早听说母亲房里新得了个烧火丫头,今日可有口福了。”
“是呀,这丫头还行。”
“只是母亲,我近日胃口不大好,不如母亲借我使两日。”
场面一度尴尬。良久,老太太大笑一声,“只怕我那烧火丫头入不得大娘子眼。”说罢便遣周妈妈叫翁袅袅到饭厅回话。
“是你!”颜夫人一见翁袅袅,放下筷子跳起来,“你这个狐媚子,竟没被赶出去!”
“大娘子饶命,老太太怜惜,赏口饭吃!”翁袅袅见狄府有头脸的人都在,赶紧跪地求饶,“大娘子息怒,小的一定好好伺候老夫人,决不踏出这厨房半步。”
“哈哈哈,老爷尚在,我这老婆子尚在,今儿一并,在我这院子见着大娘子杀伐决断了。”老太太说,“不过,既这丫头说了,‘绝不踏出我这厨房半步’你们尽可放心吧。”
“我,母亲,我......”大娘子咬牙切齿,好个小蹄子,敢将我的军!
颜夫人本来是想给翁袅袅个下马威,让她知道风往哪边吹,到自己院子伺候着。可现在...真是颜面尽扫地,只能多吃点,补回来。
翁袅袅看着大夫人如狼似虎的吃相,直觉有趣。她旁边莺莺燕燕的,也分不清是子侄还是姨娘,直到杯盘狼藉,才陆续起身。
真不愧武将门第,翁袅袅边收拾边感叹着。
不半盏茶功夫,那日那位淡泊妇人来了,上下打量了一番翁袅袅便进屋了,请安寒暄了一会,“老太太,妾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夫人点点头。
“您可是这后宅的主心骨,吃食这样重要的事,可怠慢不得。我听说那丫头,还没录奴簿。”
“亏得二媳妇心思细腻,奴簿一直是你管着的,你去查查也好。”
又说了一会儿话,周妈妈把淡泊妇人送出门。
那妇人走到袅袅旁,上下打量一番:“你跟我来一下吧。”
见周妈妈点头,袅袅便跟着去了。
“走了,”周妈妈回老太太道,“李姨娘也是很关切您的,院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替您想着。”
“老滑头。”老太太笑笑,让屋里伺候的退下,“终归是狄家对不起她呀,那日颜大娘子去了,她本顺理成章抬为平妻,可老爷念着旧情,又收了颜小娘子为正室。李氏本就柔弱,一病不起,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听郎中说,是个双生。后来李氏就索性吃斋念佛,见她性子好,就令她管管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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