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金晚玉挥过自己自己脸颊的手,一时间竟忘了言语。连秦舜都颇有意外的看着一脸肃然的金晚玉。
下一刻,君娆的尖叫声爆发出来,此刻的她早已不顾什么公主风范,张牙舞抓的就要打回去,谁料手刚刚扬起,便被人抓住。君娆狠狠地回望,只见君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一旁的,还有大理寺卿赵子然。君娆的脸色瞬息万变,眼睛一红就哭了起来:“二皇姐!你来的正好!金晚玉她以下犯上,竟对皇妹出手!我要禀报母后,将她金家满门抄斩!我要将她凌迟处死!”
君薇的脸色并不好看,还未开口,金晚玉却先抢了声。她不慌不忙的拜一拜君娆,声音清脆响亮,毫无畏惧:“在二公主定罪以前,请容玉儿一言。”
君薇神色稍霁,可依旧还是有些难看:“你说。”
金晚玉勾唇一笑,道:“玉儿对三公主大不敬,此罪脱不得,玉儿甘愿受罚。然则我夫君秦舜身为朝廷命官,更负陛下皇命在身,即便官位地位也不容小觑!”她目光凌厉的望向君娆:“二公主身为陛下之女,更应如陛下一般爱民如子,可二公主非但没有起码的尊重,反倒出言侮辱!举止轻佻!此言此行,辱公主身份,辱皇家风范,更辱陛下一片爱民爱臣之心!”
君薇目光扫向君娆,君娆的脸色一白,竟有些抬不起头来。金晚玉轻笑一声,继而道:“如今大周乃是陛下国土,我大周女帝更是家喻户晓名声响遍九州的人物,公主却以一句‘堂堂七尺男儿,何以甘心屈居女子之下’中伤我夫君。我夫君事小,可众所周知,陛下虽为女帝,却任人唯贤,如今大周国泰民安,皆为女帝功劳!公主一句话,便是身为女子还要看低女子!公主乃陛下亲女,本应深感骄傲,可此言此行,是对陛下最大的侮辱!”金晚玉无惧无畏的望向君薇:“敢问二公主,三公主此言此行,又该如何判决?”
君薇迎上金晚玉无惧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番,她又转头望向君娆。君娆自小骄横任性,却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此刻被君薇一看,两腿一软就跪了下来:“皇姐……我……我冤枉!皇妹没有那个意思!皇妹只是……只是……”
金晚玉退了一步,轻提裙衫跪了下来:“即便三公主由此罪行,可玉儿出手,以下犯上,还望二公主责罚。”
两人皆齐齐跪地,君娆一时竟沉默。
秦舜早已被金晚玉洋洋洒洒一番说辞震惊,他开始认真望向跪在君薇面前的小女子。她平日贪玩耍赖,一张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叫人好笑,无可奈何。可就是这样一张小脸,此刻只有沉静淡雅的神色,仿佛山林古寺中清冷的一尊神女之像,让人心生向往,却又深怕亵渎。在那一刻秦舜才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真的认识到自己枕边的女子……
君薇走上前一步,将金晚玉扶了起来,脸上带着亲和的微笑:“玉儿爱夫心切,才会出此下策,又怎能责怪与你?终究是娆儿任性,她从小便是如此,只是性子太急才会口不择言,大家相识多年,玉儿应当晓得,娆儿没有恶意。玉儿这番言辞,也委实言重了。”
她笑着拍拍金晚玉的手:“看在几年同窗之谊,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玉儿认为如何?”
“皇姐……”君娆不服的猛然抬起头,却被君薇一个凌厉的目光刺了回去:“还敢多言!皇姐罚你回宫以后闭门思过半月!不得惹是生非!”
金晚玉看着跪在地上的君娆握紧的拳头,淡淡道:“二公主说的极是。本就是小打小闹,犯不着闹到陛下那里,陛下日理万机,我们应当为其分忧,而非惹是生非。既然二公主开口了,玉儿自然无话可说。”
君薇笑意不减:“如此,便是最好了。”
金晚玉道:“那玉儿告退。”
君薇点头:“以后有空大可去宫中多走走,你当年早早离开国子监,这么多年鲜少来往,大家都生疏了。”
“是。”
金晚玉牵住了秦舜,秦舜目光扫过了一直站在一边沉默已久的赵子然,他一向沉睿的目光中,竟带上了几丝讶异与不解。秦舜收回目光,紧紧握住金晚玉的手。
二人走出一段路,绕过一个假山,身边的金晚玉忽然跳起来,面若桃花笑容灿烂:“哈哈,刚才君娆的样子真是逗死我了!哈哈哈……”
秦舜心如明镜,她方才扬手打下去,分明是看见了君薇与赵子然,是有预谋的!
小精怪。
秦舜叹了一口气:“难为玉儿要为我冒这个险。”
他语气不一般,金晚玉忽然停下来,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我打了三公主!有人不开心了?也对啊,有人衣不解带的照顾过她,自然是放心上了!怎么,看着她被打,你有什么感觉?”
秦舜笑了出来,玩味的摸摸下巴看着她,她的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水灵灵的,面上虽然一副“但说无妨,我很大度”的模样,可那眸子里透出的信息分明是“你敢乱说我分分钟弄死你”,秦舜做出一番很认真严肃的模样:“存在感,算不算?”
看着你为我以下犯上,怒打金枝,我觉得,很有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