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面很昏暗,几乎没有一丝光亮,这样熟悉的环境,立马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自从她被抓走,就被送到了一个偌大的研究室里,她被金属链绑在一架冰冷的手术台上。
用不知道是什么成分药物的针剂,注射在她的脖颈处,那药剂好疼啊,她想妈妈了,想爸爸了,她想族人,想大白。
可他们都不在了。
没人来救她,留给她的只有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日复一日的接受着身体的摧残,没有东西吃,只有苦涩的药剂……
夜之庭感觉到怀里的承欢身体骤然一紧,以为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嘴角勾了勾。
不错。
许是真的怕吓到她,夜之庭抱着承欢把地下室的灯给打开了。
“啪”的一声响。
整个地下室开始亮堂起来,只不过里面用的是白炽灯,不是很亮。
但却足以让承欢看到那一排排冰冷的工具。
承欢红着眼眶,嘴唇死死的咬着。
研究室五岁那一年,长达两年的身体摧残,实验室的那些人们或许觉得她这个药人身体开始形成了,便开始验证。
第一步,就是验证她自身的治愈能力。
他们穿着白色的防护服,戴着恐怖的面具,手上戴着光滑的橡胶手套,然后拿着刀,走向她。
在她惊恐的眼神下,硬生生的把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砍下。
疼!
真疼啊!
她哭喊着,要妈妈,可没人理会她。而是用纱布块死死的塞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她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往外流去,良久良久,才听到旁边的人叹了一口气,“啧!时机还不成熟,这药人的治愈能力还是挺差的,现在过去了十分钟了,血倒是止住了,就是还没有长合伤口,这手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
另一个可怕的声音道,“不急,两年我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把她的脚趾头也砍掉吧,做个对比数据出来。”
“是,主人。”
紧接着她的全部脚趾头也悉数被砍了下来。
就是用这些熟悉冰冷的冷兵器。
半个月之后,她的双手双脚长的差不多了,没想到又是接受针剂的注射。
再之后,就是针剂和削肉交替着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疼痛,比撕心裂肺般的痛还要折磨人……
“夜之庭,我要出去。”承欢抱着他的脖颈,头死死的埋在他的脖颈处,声音带了一点细细碎碎的颤抖,“我不喜欢这里。”
她不喜欢这样压抑的环境,这会唤起她内心最深层次的恐惧。
比地狱还要令人胆寒。
夜之庭不知道承欢发生了什么,而是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
当初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
晚了!
他一定要亲自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有多么的险恶。
只有他的身边,才是她的港湾。
夜之庭把承欢放到了一个冰冷的台面上,转身就要走,承欢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弹起来,双手抱住夜之庭,嘴里开始无意识的呢喃,“夜之庭夜之庭,不要走,好不好。”
夜之庭愣了一瞬,诧异于承欢的反应,但他没有多想,只以为这小东西单纯的害怕这里的环境而已。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拉开她,转而拿了一根金属链条,这是他的军工厂专门打造的,前几天才送过来。
还没人用过,小东西是第一个。
承欢看到那金属链条了,瞳孔缩了缩,体内的恐惧像是排山倒海般朝她席卷而去。
过了这么久了,她以为自己不害怕和研究所有关的一切了,没想到来自身体内最深层的恐惧还是被唤醒了。
她往后退着,脸色渐渐苍白起来,“不要不要,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