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重。
宋御满心的惊慌失措,他好似绷着一根线,随时要断裂开来。
少年毫不留情割手腕的画面不停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播放,每想起一次,就感觉心脏像是被四分五裂了一样,十分难受。
在病房门打开后他立刻站了起来去问医生:“许意怎么样?”
医生吞了吞口水,实在是眼前的男人眼神太过可怕了,好似他说的要是不如他意,就要完蛋了一样。
医生尽量忽视宋御的目光,松了口气:“病人没事了,不过你要是再晚一步送过来,他肯定会失血过多而亡。”
剩下的话宋御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绕开医生赶了进去。
阮年已经醒了。
他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
有些茫然的想着。
他没死吗?
在看到走进来的男人时,阮年确定了。
他没死。
宋御走上前,在看见面色苍白的少年时,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如鲠在喉。
“你为什么自杀?”是不是因为宁深?
几乎一想到有这个可能,男人心底的阴鸷就忍不住散发开来。
他死死地忍耐着自己的情绪,生怕吓到少年。
阮年嗓音有些干,实话实说:“你囚.禁我。”
他一早就说过。
他是翱翔的鹰。
不是男人圈养的金丝雀。
可是小可怜,似乎一直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想至此,阮年长睫微垂,薄薄的唇轻抿着。
“我不是想囚.禁你我是为了……”让你只能看着我。
宋御的话戛然而止。
一直不被注意的心思此刻似乎想要破土而出,然而他紧紧的按耐着,不远多想。
阮年歪了歪头,忽然笑了一下,嗓音乖软却似乎并无多余的想法:“宋御。”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阮年只是随便说说。
毕竟小可怜一早就说过,他是不会喜欢自己的。
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毫无遮拦的说一些伤人心的话给他听呢。
喜欢一个人,难道不该是字字斟酌,句句细想,生怕哪句话一说出口,就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吗?
在少年没看到的地方,男人却是瞳孔一缩。
他下意识反驳:“别多想。”
宋御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过,我是不会喜欢一个一开始就是想要攀我关系爬我床的人的。”
这句话男人说出来似乎有些没底气,漆黑阴沉的双目不自觉染上几分愠怒,他迅速站了起来:“你先好好躺着,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
待到人走了以后,医生推开门进来。
他手上拿着一份资料,推了推眼镜,看着阮年:“感觉好些了吗?”
阮年乖顺的点头:“好些了。”
医生叹着气跟他说什么生命可贵,不能冲动,讲了一大堆后,他说:“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心脏跳动的有些快,一下一下的,似乎都能感受到它的振动。
“你有心脏病。”医生语气很轻,似乎不想打击到少年,“遗传性心脏病,以前你没查过吗?”
阮年手指微弯,鹿眸微微一闪。
许意是孤儿。
在孤儿院长大的,从小到大他都健健康康的,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
“没有。”
少年的神色十分平静,一点都没有医生想象中的不可置信崩溃大哭。
“那我还能活多久?”
阮年睁着湿润的双眸,看向医生的目光乖乖软软。
医生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心底生出一丝怜惜:“别这么说,找到合适的心脏移植过去就行了,不一定要等死。”
阮年乖巧的点头。
医生觉得他平静的有些可怕了。
不由得蹙了蹙眉,不过也没多想,而是叮嘱阮年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他出去后,一早得到消息的老夫人也赶了过来。
她推着门,看着面色略微苍白的少年,眼底满是心疼:“小意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乖乖巧巧白白净净的,别提有多让人喜爱了。
可是如今,那个眼底有着星星的少年似乎没什么精神,时常弯着的眉眼也垂了下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老夫人伸手包裹住少年微凉的手掌,她的手背上满是粗糙,是岁月留下的风霜。
阮年心底发软:“我没事啦,您别担心。”
“这件事,和阿御有关系么?”
老夫人小心翼翼的问。
她看着少年得眉眼,不愿错过一丝一毫的情绪。
阮年软软的说:“没有。”
老夫人没能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心下微微失望,宋御推开门进来,看见老夫人愣了一下。
“奶奶,你怎么来了?”是谁把这件事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