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廖夫人追问:“为什么会这样?”
阮年摇头表示不知道:“复活的话……小娱本来就不该死,如果你们没把他的身体处理掉,他还是有可能能回来的,但现在……”
廖夫人听懂他的意思,没忍住趴在廖骀的胸口哭了起来,为什么遭罪的就是他们的孩子,小娱又做错了什么!
阮年不太熟练的安慰了他们几句,然后惆怅的叹了口气离开。
天空雾蒙蒙的,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下一场大暴雨,凛冬的风夹杂着硕硕寒气,吹在人的身上泛起刺骨的寒意。
阮年查了几天资料,初步断定段停确实是受到诅咒,段停配合阮年说了一些自己家族内部的事。段家表面上是走商业路线的,但往深处走一走,其实走的是玄学路线。
段家是玄学行业比较顶尖的一个家族,不过段家主家只会皮毛玄学,比较有深度的玄学只有旁支会。这就是本家旁支能够和睦相处的原因。
因为一个走商业路线,一个走玄学路线,互不干扰互相成就。
段停是本家的,他不太会什么玄学,或者说他的存在本身就就是一种玄学。
段停找过段父问自己的情况,段父不咸不淡的告诉了他一些不重要的事来讲,段停没办法又辗转去段家旁支问。
旁支的人只告诉他他这辈子无灾无祸,却注定孤独终老……后来段停就懒得去管自己的事了。
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是否孤独终老重要吗?不重要。
阮年有办法短暂的让段停不那么倒霉,只是如果想要彻底不倒霉的话,恐怕得涉及到段家旁支那边……
治病还得找根源呢。
阮年找出因果后,就稍稍放下心,先挑了另一件事去做。
原主桓稚之前住在幸福小区,那里百户人家,几乎没人不认识他,就连小区保安都把他当半个儿子看。
阮年从公寓下来的时候,看见段停坐在一辆低调奢华的车里,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这边。
阮年昨天小小的跟他提了一嘴要出去的事,本意是想告诉他他的事可能要先搁置一下,没想到今天段停就找上门了。
阮年以为段停不满意他收了五百万还消极怠工,张口想为自己辩解。
却没想到段停看了他一眼,忽然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另一边开车门:“上车。”
阮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在段停沉默不语的目光下坐了进去。
“你要去哪?”段停坐到了他身旁,替他检查了一下安全带,阮年缩着自己的身子,心底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段停扣着阮年的安全带,离人极近,深邃的眉眼注视着眼前的人,他何其敏锐,自然没错过阮年不太自然的往后缩了缩。
段停顿了一下,松开手。
阮年这才说:“幸福小区八号街。”
位置离这不远不近,开车半小时到。
段停一言不发的开车,目不斜视的盯着眼前的路,看起来轻松随意,实则浑身微微紧绷,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阮年在看他。
段停不自觉放轻呼吸,极力想要忽视一旁的视线,可不管他如何努力,越是注意这件事就越是不自在。
“你能……”段停没忍住开口:“别看我吗?”
阮年歪着头看段停,没点头,反而问:“那个……你有驾驶证吗?”
——吱呀。
汽车轮胎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段停握着方向盘,扭头看着阮年,眸色深谙,“我成年了。”
言下之意,驾驶证他肯定有。
阮年怔了一下,声音有点轻软,“你看着显小。”
段停拧眉:“哪里小?”
阮年秒答:“……年龄。”
话一出,段停沉默了。
他转回头,一言不发的开车,忽然觉得车内有点热。
幸福小区很快就到了,阮年跳下车,转到另一边趴在车窗上看段停:“谢谢你送我过来。”
段停目光从他脸上掠过,“嗯。”
阮年眉眼一弯,朝他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然后转身进了小区。
段停没走,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又扭头去看外面。
幸福小区的保安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正拉着阮年说他有好一段时间没来了之类的话,而阮年一副很乖巧的样子,就像个三好学生一样。
段停看见阮年进去后,小区里一些阿姨叔叔全都围到了他那边,左一言右一语的跟他说话,而阮年好不容易从人群中出来后,已经快二十分钟。
段停摸着车门,微微往旁边一推。
阮年忽然回头。
段停的手停住,将拉开的缝隙重新合上,他看见阮年朝他露出了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