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恶的是他娶过门的太子妃,从始至终装傻子,他跑了十几趟相府,与她相处的时间不算短,愣是没看出半分破绽,真的以为她是苦命的孩子,天生残缺,一颗心总是不由自主的为她而柔软。
没料到,假的,全都是假的。
他甚至怀疑,那一次传出死讯,也是计划之中诱他上当的一个关键环节。
乍闻她身死,北澈说不出的难受,还没等他弄清楚为何会有那么大的感觉,她便在他面前复活了。
悲伤之后的狂喜,冲昏了他的头。
以至于没过多久,父皇提出要给他完婚的时候,北澈激烈反对,策划着要逃跑,却也非常矛盾,并不排斥真的把那位绝色佳人娶过门,好好照顾,一生富贵,安稳到老。
在娶与不娶之间纠结,他华丽的被设计到死,亲人一个不落全部参与,父母兄弟姐妹齐齐上阵,摆明了是要算计他一个。
等到他穴道自解,进宫寻人算账的时候,却更加窝火的发现,偌大皇宫,早已是人去楼空。
北皇沙迦带着帝后浅离,由一队高手护卫着离京,同行的还有最小的弟弟北珑,卷着小包袱,当了父母的跟屁虫,逍遥快活去了。
北鸿带着新婚妻子,单独出发,洞房花烛夜都顾不得了。
新月和银月见势不妙,跟着也悄悄溜掉了,幸好她们身边有高手照应,走遍天下,安全无虞。
只留下了北澈一个人,肩上扛着偌大北国,琐碎杂事几乎要忙疯了他。
派出去追人的几拨人马陆陆续续有消息返回,新月和银月两位公主已找到,几日后会送回京城,至于他那诡诈若狐的皇帝老爹和比冰山还要冷酷的二弟,却是连个影子都摸不到了。
换句话说,这摄政太子的位子,他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奏折,堆成小山状。
天知道,北皇荒废朝政有多久了。
全堆在那儿,等着奴役儿子收拾残局呢。
北澈眼眶通红。
大婚之后,一怒离开,没处可去,便窝进了御书房内,一住便是十日。
他那皇帝爹向来不知心善为何物,近些年来更是变本加厉,帝王心术不用在满朝文武身上,倒是不嫌浪费的统统往他身上砸,吃定了他心软好说话么?
北澈无语的瞪视着那一摞叠过头顶的奏折,以及放在外间没送进来的另外两大堆,心里翻来覆去想法‘问候’他那皇帝爹心黑手狠,不近人情。
攒了这么多不批不看,都留给他来应付。
就不担心一个不小心,北国被他玩的支离破碎吗?
怒过怨过恨过之后,御笔却还得执起,认命的开始处理那些被搁置下的政务,不能拖了,真不能再拖了,不然的话,惹出更大的麻烦,还得是他去收拾乱摊子,没有个可指望的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