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个月过去,竟然就忘记了她的实力,又把她当成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看待了吗?
真是,一个两个那么想也就算了。
竟然全体认同。
她凌乱了,她无奈了。
下山的路,并不算长,晚晚弃轿不坐,骑了一匹通体全黑的神驹,影月自然上前牵着缰绳,驾驭马匹,控制速度,尽量不让她觉得颠簸。
走着走着,远远便看到了太子带来的人马,宫灯照亮一条路,黑夜宛若白昼,繁星黯然失色。
北澈背着手,立在那儿。
长长的眉,深深的眼睛,宽宽的额,高贵得仿佛不应出现在这个尘世中。
当他终于看到了向晚晚时,脸上仍是那般平淡轻缓的浅笑,柔和的眸光,瞬时笼罩住她,一刻不曾移开。
向晚晚的心,不争气的漏跳了半拍。
她对北澈,向来没有抵抗力。
分别了八个月之后,依旧不变。
谁先动心,便是谁的劫难。
向晚晚早就认命了。
不过,也禁止于此。
她的脸上,同样没有过多激动,稳稳坐在马背上,没有血色的唇瓣,抿成一条线,不悲不喜。
两人的眸光,在半空之中肆意纠缠,彼此索要传递的信息,却宛若撞上了一层透明的光幕,无法表达给对方知道。
他们还太陌生。
根本不曾有时间,让彼此好好了解自己。
误会,波折,钟爱在他们之间纠缠。
明明已经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彼此之间却依旧隔着万水千山,想要接近,不经历个九九八十一难,考验忠贞,不算完。
行至附近,晚晚翻身下马。
若无与影月紧随在侧。
她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原地等候,只带了两个说服不了的属下,一步一步,朝着北澈走去。
浅浅茉莉香,在晚风之中飘荡,北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见她宛若行云流水般行至他身旁,两人之间,隔着半辆马车的距离,站定。
没有像其他人那般飘然下拜,没有过多的礼节,受宠若惊。
他甚至看不清,在她清冷漆黑的眼中,有没有他的影子存在。
八个月来,她第一次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表情那么清远的无所谓,连一丝异样的情绪都感觉不到。
她淡淡的点了点头,“太子殿下,安好。”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再没有其他了。
“我来接你。”他忘记了要使用尊贵的自称,自然的以你我来代表彼此,同时努力在不动声色间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打量着她,长眉上挑,凤眸狭长,鼻若悬胆,唯有一张小嘴,几近透明,没有任何颜色。
红润的脸色,让她看上去很健康。
二百多个日子的颠沛辗转,似乎并没有让她憔悴一些,北澈心中一片空荡荡的。
不爽。
“劳烦太子。”晚晚莞尔,竟然在太子平静的脸上,读出了他的愠怒,这男人,又在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