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赌徒

    “你是……”那个年轻女子试探的问道。

    “啊，我只是在这里等人。”凯恩回答道。

    他们似乎都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刚才的状态。说句实话，那神情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起了屠宰场里，等着屠夫挑选的羔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种尴尬的沉默让人难受。凯恩忍不住问身边的那位年轻女子，“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你不知道其中的危险吗？”

    “我……”那个女人勉强的笑了一下。“欠下了很大的债务。”她的头垂下去。“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妓院，另外一个是到这里来搏一搏。”

    “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凯恩不解的问道。

    “我被人骗了……”女人用很轻的声音说道。“……欠下了很多钱……”

    凯恩迷惑的抬起头，除了那个老人明显不像之外，其他三个都是因为债务的困扰吗？可是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欠债的人吗？

    “我需要一笔钱，”那个衣冠褴褛的男人注意到凯恩的目光，有些尴尬说道。“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我妈妈生病了。”那个年纪和凯恩相仿的少年说道。“没钱治疗的话……她就会死……”他最后一句话很轻，凯恩几乎听不清楚。“我不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我把别人的牲畜弄丢了。”那个农夫叹了口气。“要赔偿。”

    只有老人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他们又坐了一会，门被打开，安瑞和其他几个人走了进来。

    “抱歉，诸位，让大家耽误时间了。”安瑞彬彬有礼的向众人致歉。“但是想必各位都明白，我们必须一次性聚集一群人才能开始。因为很显然：如果一个个人来，那会显得其中有暗箱操作，相反，人多的情况下更能证明一切。”

    他停了一下，招手示意凯恩过去，然后对其他人说道。“首先，各位来到这里，相信已经知道相关的规矩。但是，为了避免误解，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重复一次。”他做了一个手势，一名手下站出来，开始宣读一份公告。公告内容正是之前凯恩从安瑞嘴里听说的。

    “各位，虽然你们面对的是一场公平的赌博，但是我再次强调一下其中的风险，如果你们输了，那么我有权利随意处置你们的身体……虽然这是为了对抗瘟疫，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但是对你们个人来说，那是很遗憾的事情。我就坦率的承认：那是九死一生。如果你们现在转身离开，我绝不会阻挡，更不会嘲笑。”

    当然，正如凯恩预料的，虽然安瑞说了这么多，但是没有人打算要走。

    “好了，看来诸位已经下定决心了。不过我还是提醒一下，一旦赌博开始，在过程中是不容许中场退缩的。大家有两个选择，要么赢足五百金币，高高兴兴的离开，要么就是输光五百金币，然后在我这里长期呆下去。”

    “如果长期分不出输赢怎么办？”有人问到。

    “很简单，累了，我提供休憩，渴了饿了，我提供食物和水。一定要分出结果才行。不过话说回来，我保证，长期拉锯战什么基本不可能。至今为止，还没有发生过那种事情呢。”

    “用什么方式赌？”这一次提问的是那个老人。

    “我这里有一种非常简单，任何人都能一看就会的游戏。而且，这种游戏绝不是那种把命运交给上天的不负责任的玩意，而基本要依靠自己，对，没错，靠诸位自己。”

    “为什么不用现成的赌博方法？”老人追问。“比方骰子什么的。”

    “是这样的，”安瑞并未露出不悦之色，而是详细的解释道。“之前确实想过用这种方法，但是最后证明这是一种很不负责的做法。你想，你丢出一个骰子，但是你不知道自己会丢出几点。这种做法就是把未来交给了无法预测的命运。这种方式下，虽然已经做好了约定，但很多人还是很不甘心，很不情愿，给我们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说句实话，这种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所以最终，我们决定选择一种不那么靠运气的游戏方式。就是这种方式！”

    安瑞用手一指，他的两名手下早已经就位。他们面对面的坐在房间中央那边的桌子边上。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张牌，并且把牌放在头顶之上。如此一来，两个人都看不见自己的牌，但是却能看得见对方手中的牌。

    “胜负很简单，谁的牌大谁赢，一样大则不分胜负，进入下一局。”安瑞介绍道。“但是正如大家看到的，每个人实际上只能看见对方的牌。赌博的时候，两个人各有一个加注的机会。如果对方不跟，那么立刻获胜，相反，双方都跟，那么就看牌大小决定胜负。很简单是不？不需要任何学习，随便一个人看一眼就懂了。”

    确实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办法，而且某种意义上，又是基本不依靠运气的办法。很容易能看出，如果对方的牌很好，你可以选择拒绝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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