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贴在脸颊旁。整个人褪去锋芒后有一种禁欲的美丽。
一个中年人哆哆嗦嗦地跪在他面前,即使面上不动声色,可眼神却早已慌乱:“属、属下该死!没能找着裴元的踪迹……”他的额头滴下冷汗来,之前和东方不败保证得有多么信誓旦旦,如今就有多么的恐惧。
“哦?”东方不败闭着眼睛,面上看不出情绪:“你之前是怎么和我说的?”
“属、属下……”中年人轱辘轱辘转着眼珠子,汗珠从脸颊上往下流,流进眼睛里刺刺地疼,可他却连动都不敢动。
“罢了……”东方不败叹了口气:“接着搜!“
惹上了姓唐的,除非把他弄死,否则这辈子,就如同那跗骨之蛆一样摆脱不了。东方不败已算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一天不见到唐无乐的尸体,一天就不能安心。
任我行中了唐无乐的毒,又身受重伤,算是成不了气候了。所以东方不败将手下分成两拨儿人。
一拨儿继续去追杀任我行,并且清除向问天在日月神教里的残存势力。而另一拨儿……则是封了山,一寸一寸的搜,直到找到唐无乐的尸首为止。青年这一遭难总算没白挨,至少从无乐少爷的身上知道了——什么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虽然他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教主,可童百熊和桑三娘都受了重伤,如今他在教中缺少亲信,难免做事束手束脚。这贾布虽然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可好歹也在这黑木崖上混了这么久。要办点子事情……东方不败一时间还真少不了他。
青年抚着手背,眼睛盯着上面的纹路淡淡道:“贾长老,本座只说一次。你可要记住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三天之内还没有找到……那你就提头来见!”
这么一声厉喝,吓得那叫贾布的长老瑟缩了一下,他垂着头咽了咽口水,头如捣蒜道:“是!是!属下这就去……”
贾布压住自己内心的惶恐,点头道:“属下一定将这黑木崖翻过来,任那裴元躲到哪里都逃不掉!”
“呵!”东方不败嗤笑一身:“别说的这么好听,要是没做到……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他已经在这山上找了整整两天,连根头发都没找着。还敢夸下这等海口,真是不怕死。
贾布一噎,垂下眼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低下头,轻轻地道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门框合上时‘吱呀——’一声,在空旷又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分明。一片叶子落在了窗台上,枯黄的卷边似乎预兆着已快要入秋了。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一拂袖子下了床,脚步踩在地上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比桂花糕还要轻快灵巧。院子里是死一样的寂静,如今在黑木崖上,已经没有人能来或者说敢来打扰他了。
美丽的教主飘似地走到窗前,看着天边渐渐清晰的月亮,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那一缕柔软的月光。
“唐无乐……”青年放空了眼,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死了?”
……
夜色渐渐从天上泼了下来,染得满目暗影。
黑木崖下的小镇上……封寒裹着破衣满悠悠地走着。他虽然武功还不错,可一脸老实像,又穿得穷酸落魄,像书生多过像江湖人,是以守卫山下的教众也未曾注意到他。
还像是孩子似的青年盯着卖烧饼的摊子,使劲咽了咽口水。他揣着手走进一条小巷子里,一间一间屋子地数过去……
总算,在一间屋子外面停了下来。封寒借着隔壁人家的灯火凑近瞧了瞧这户人家右门槛上刻的半片面具形状的图案,确定和唐无乐告诉自己的一样后,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很奇怪,门,居然是开的……
封寒皱起眉,抓紧了藏在袖子里的短剑。他推开门,向里面探了个头进去看——院子里空荡荡的,一棵枯死的桃树歪倒在西边的厢房屋檐上,垂下来的枯枝败叶散了满地。
“你是谁?!”一声娇软的厉喝,封寒的脖子上一凉,就有一把刀架在了上头。
屋子里的人原本躲在门后,封寒一伸头,便顺势把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梓羽双手握着刀满脸戾气,早已忘了两人是见过的。她的眼圈不知道为什么红红的,瞪着封寒的样子就像一只生气的兔子:“你来做什么?!”
被人把刀架在要害上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封寒背后的肌肉都僵硬了。他垂着眼悄悄地从睫毛下瞟美丽的少女,梗着脖子结结巴巴地道:“是、是唐公子让我来的……”
“什么?!”梓羽脸色一变,手抖了一下,立马在封寒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少爷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