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万无一失。”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这药对身体有伤害吗?”
“不会,这药只作用于大脑神经令人陷入昏迷。”
“好,再等一会儿,等雪儿彻底睡熟之后我们就上楼为她进行……”
轰隆隆——
天空砸下一道惊雷,顾映雪死死的捂住自己嘴巴,双腿僵僵的钉在原地,怎么拔都拔不动。她伸出苍白的小手颤颤的摸上自己七个月的大肚子,眼底不知不觉滑下两行清泪。
爹地要打掉她的宝宝,爹地要打掉她的宝宝……
“打雷了,雪儿小姐会不会被吵醒?”那个女人问。
“不会。”爹地万分笃定,“雪儿从小睡觉就死,雷打不动,况且自从她怀孕以后就变得神经兮兮的,白天忙着和我斗法,精神高度紧张,只有晚上才能放松睡个好觉,而且还特意把房间的门窗反锁,防我跟防什么似的。”
听到最后,爹地的语气好像很无奈,随即又问:“开锁师傅呢?怎么还没到?”
“快了,我们约定的凌晨两点,事先我已经给过他十倍的定金,他应该不会出尔反尔。”那个女人顿了顿,说,“顾院长,这样做真的好吗?万一事情进行到一半雪儿小姐突然醒过来,到时……”
“她如果肯乖乖接受我的安排,我需要偷偷摸摸进行么?”爹地烦躁的打断。
是啊,顾映雪听得心痛难耐。
自从她怀了宝宝,爹地一直想要打掉他,说他是孽种,说他根本不应该来到世上。她睡觉很死,往往一睁眼就是大天亮,偏偏今晚她的宝宝知道自己有危险,所以拼了命的将她从梦中叫醒,要她保护他。宝宝如此信赖她这个妈咪,说什么她都不能让宝宝失望。
顾映雪默默擦干脸颊的泪水,试着抬动双腿,悄无声息的退回房间。
她要逃,她一定要逃出去,逃出爹地的掌控。
回房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积攒下来的为数不多的零花钱,然后翻出几条床单将它们死死系成长长的一条,一头绑在阳台柱子上,一头抛出阳台垂落到院中草坪上。
顾映雪挎着小包袱,顶着电闪雷鸣,冒着倾盆大雨,小手紧紧抓住床单,跨出阳台,借着床单的力量将自己慢慢的往下放,可是就在这时——
“雪儿你干什么?”
爹地突然闯进来,她一慌,就此失足从二楼阳台摔下去,然后……
然后宝宝就那么没了。
“很冷吗?”
闵关绍将一条厚厚的毛毯被盖在两人身上,被子底下赤|裸的阳刚身躯牢牢熨帖着她,给她渡过去几丝温暖体温。
顾映雪冲他虚假的笑了笑,然后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前几天台北打雷,还怕吗?”
“恩。”怕。
“不怕,我来了,再也不怕了。”
“恩。”好。
“所以北北就是在那个雷雨天没的?”
“恩。”是。
“所以你害怕打雷?”
顾映雪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被子底下翻个身以纤细的臂藕回抱住他,默不吱声。
静了半晌,她偷偷挣开眼睛,见男人睡得正香。
“啊啊。”她张嘴唤两声,故意把他祸害醒。
“恩,说,听着呢。”闵关绍含糊的应道,意识还没有完全找回来。
顾映雪动了动手指,在他背后写下两个字:顾开。
“什么?”闵关绍。
她气,抬腿一脚将他踹开,捂着毛毯被下床,到酒店客厅拿来自己的小本,在上面刷刷刷几笔写好,回卧室一把甩给男人看:
“答应我,以后不准见顾开。”
闵关绍抬了抬脑袋瞟上一眼,也不知看清没看清,嘟嘟囔囔的说:“行行行,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话落翻个身继续睡,同时嘴里抱怨不止:“真是的,大半夜不睡觉闹什么闹……”
“啊啊。”顾映雪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背。
男人岿然不动。
“啊啊。”她又戳了戳他的俊脸。
男人还是不动。
最后,顾映雪挫败的喟叹一声,将那页纸撕下来塞进他枕头下边。她知道闵关绍有个怪癖,每天清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枕头悬在半空抖一抖,她问他抖什么,他说没什么,就是想抖一抖。
塞好纸条,顾映雪满足的笑了笑,栖身自背后环上男人的腰,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天晴。
顾映雪一觉醒来发现老公已经起床,客厅传来一阵叽里呱啦的鸟语,她听不懂,索性不去听。伸手,朝旁边的枕头底下摸了摸,没发现那张纸条。
他已经看到了吧。顾映雪如此想着,去浴室高高兴兴的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神清气爽的下楼用早餐。
餐后,闵关绍春风得意的领着她去户政事务所办理登记结婚。
海基会验证的结婚公证书,淡绿色的《入台许可证》,大陆结婚证,她的身份证正本,户口名簿,印章,照片。
七件证件,一样不落。
当崭新崭新的身份证新鲜出炉的时候,顾映雪好奇宝宝似的瞧了好久,尤其是配偶一栏的那个名字:闵关绍。
嘻,这回她才算真正结婚了呢。
顾映雪美滋滋的捧着身份证回酒店。
路上,闵关绍问:“要不明天咱们去移民署办个依亲居留吧?”
“那是什么?”
“就是说我可以长期留在台北,时间久了可以申请《长期居住证》。”
顾映雪默然了一会儿,说:“还是不要了,我觉得大陆挺好的,而且荛荛从小接触的是简体字,突然来台北我怕他不适应。”
闵关绍温和的笑:“好,听你的。”完了又问:“明天去哪儿玩?”
顾映雪垂眸:“没啥好玩的,都玩腻了。”
“那回家?”
“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