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巴掌引发的血案4

    当年崔舍补了这个缺，把萧主簿给挤了下去。萧主簿这么多年心心念念想再升一级从从八品的主簿升到正八品县尉，被李允和崔舍坏了好事，一直怀恨在心。此次县令来头不小，估计想借着这个机会想来个一箭三雕，挤掉崔舍，打击李允，卖好县令。

    崔舍上午找了二爷商量这事，萧主簿这一击蛇打七寸，二爷也一筹莫展。关键还是在查案这块没什么进展，二爷也不太好对新任县令这边进言。崔舍这一天一直都有些心事重重。

    李陌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帮姐夫分析分析案情，仔细询问了最近蓝田附近这些年有没有类似的流窜作案。崔舍摇头表示没有类似案例，蓝田治安还是相当不错的。

    崔舍另外还说起手下有个忠心的不良人来报下午城里来了一伙人，不知道是哪家的郎君，和脚帮发生了冲突。意图不明，人没跟上，暂时找不到落脚点。

    李陌一听“扑哧”一笑，这伙人可不就是自己么。落脚点当然找不到了，都住在家里了。当下将下午与脚帮发生冲突的事当闲话原原本本和姐夫讲了一遍。

    崔舍听完，皱了皱眉，这不应该啊？脚帮都是些穷人苦哈哈，都是在蓝田关往荆襄山路上讨生活的背扶挑夫，理应不该出现这种欺男霸女的行为。这柳爷倒是听说过，原名柳元，由于能说会道，以前是脚帮的坐堂，前任老帮主死了之后上的位，但也没听说这么横啊？崔元自是见过几次，一脸的阿谀奉承。说起朱良这个人平常就和自己不对付，老是阳奉阴违，和萧主簿倒是走得很近。

    有问题！这和崔舍平常了解到的脚帮完全不同。两人联系到最近县里发生的人口失踪案，好家伙，脚帮有重大嫌疑。都是本地人，哪些巷子能避人都一清二楚。还有脚帮突然搞这种人口案子，县里没有人撑腰是不可能的。“姐夫，你下面的不良人看样子要好好整顿整顿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都瞒着你，该杀鸡儆猴了。”

    李陌很庆幸留了一手，为了不被贼惦记，准备搞一次帮派火拼。现在更是为了自己亲人不得不孤注一掷的拼了。好在已经派了人再打探消息，只有耐心等待了。二大爷这里暂时就不通知了，万一呢。如果有了好的结果，二大爷自然会把价值发挥的最大。

    消息不断地被护卫传递进来，得益于蓝田县并不大，柳元行踪很快就被摸清楚。被李陌揍后一直和朱良在喝酒，期间派出数波人手出来打探李陌一干人踪迹都被护卫们料理了，从探子嘴里撬出来的消息李强都安排护卫小心翼翼地去验证了，都是脚帮控制的私娼、赌档一类的，对于人口失踪案也没什么太大的价值。饶是如此，崔舍每接收一组消息脸色就黑一分。

    快三更（23点左右）的时候传回了消息，护卫们在西关找到了脚帮的一处可疑落脚点，有专人看守。说来好笑这处落脚点还是柳元自己暴露的。

    这么多探子出门一去不回，再愚蠢也发现问题了，柳元与朱良亲自带人上街搜寻。盯梢的护卫发现柳元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在一处院子附近有意无意徘徊，其中有一次是和不良人朱良一起在附近碰的头。

    李陌转头朝姐夫看了看，崔舍脸色黑的都快滴出水来了，这宵禁执行的，脚帮之人如若无人之境，大晚上随意溜达。倘若被御史知晓，参上一本，蓝田上上下下都吃不了兜着走。

    该处落脚点是一个倒闭的破旧货栈，周边都是仓库。位置比较偏，白天都不太有人经过，晚上更不太可能专程前往了。脚帮如此费尽心机守着的秘密，大概率这个地点就是藏匿失踪人口的地方。

    “拔了这个点。”李陌拍了拍桌子盯着在正厅里踱步的姐夫，“虽然有点冒失，但脚帮这样小心谨慎肯定有秘密。只有拔了这个点，脚帮在做什么就一清二楚。哪怕不是人口失踪案，二大爷也会想办法转圜的。”崔舍背着手低着头，踱了几个来回，猛地抬起头“干了。”

    两人商议了一下，李陌决定以江湖恩怨的名义派护卫先行突袭，姐夫崔舍带着心腹在外等候。等李陌有了发现再给外头的姐夫发信号，崔舍则以官府的名义再介入。

    “李叔，准备行动计划。”“是，”李强脚后跟一并，右手握拳往左胸口一敲。李强为防止情报有误，特意亲自去查探了一下，回来后根据周边情况制定了突袭方案。

    突袭的时间定在了四更天（凌晨1点~3点之间）。人贵在精，不在多，此次跟谁李陌来的护卫一共15人，除去盯梢的还有13人。留下哼哈二将，参与突袭算上李强一共11人。算得上都是护卫里的佼佼者，各项训练成绩都比较靠前，今晚算是考核检验了。

    李陌虽然强烈表达了参与突袭的意愿，还是被李强否决了。用他的话说是杀鸡焉能用牛刀，这种小场面不用大郎出马。说完挨个替护卫紧了紧扎武器的绑带。李壮自然不愿意留下来作壁上观，征得李陌同意后威逼利诱和一名叫马候的护卫换了换。

    “邦......邦，邦，邦。”四更天的梆子从外面传了进来。李强等一干护卫一脸肃然地起身，整队准备出发。崔舍前去召集信得过的下属，李陌则带队前往货栈，约好货栈碰头。

    再三确认门口无人盯梢后，一干人小心翼翼地从后门出发。李陌一行人紧贴着屋角房檐避过三处巡夜人，一路有惊无险的赶到货栈附近。

    汇合盯梢的护卫，汇总了现场情况，盯梢的护卫之前已经悄悄在外围查探过，货栈有两层加一个阁楼。发现看守有六人，阁楼有一人负责盯梢；货栈大厅有三人，一人负责巡查，另外两人待在一起；二楼还有两人在睡觉。盯梢的不足为例，现在天这么黑，外面又没灯光，只要不惊动他就是一瞎子。最关键的是柳元已经返回脚帮，为了防止暴露这个秘密据点，柳元没有在周边安排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