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谁人能忍?只要找到诸人关键的衔接点和此事前因后果,想必也就能一一设法解决,我等不就为此而来吗?”
“唔,是这个道理。只是,何谓关键的衔接点?此事不能再拖了,再闹下去扬州府那边就摁不住了!若是知府大人受不住压力,向上报了。那南京必定也就捅了天,六部查下来……这这,怎么向曹督宪交代啊!”邹彦搓着双手,又开始陷入当初的烦恼之中。
众人之烦恼,全在于海门帮失控,如果是一般的海盗调动军力剿灭也就罢了。可海门帮亦商亦盗,又和曹党有诸多说之不清的关系,更是涉及当地的官员,不敢轻易在明面上处理。又怕当地的豪绅因黄员外之事将事态扩大,那唯一的结果就是抱着一起死。
秦风微笑着看向赵文华:“赵大人来此,想必心中已有对策,不是吗?”
赵文华干笑着说道:“不瞒二位,我确有应对之法。只是当下,却不知妥不妥当。按各方查明所及,这腾鲲似乎有独霸一方的野心,黄员外又因丧子之痛难以善罢甘休。这就难料了!”
“说难也不难!赵大人担心的无非两种意外,一是向腾鲲动武,不能使用官府军队的力量,若是不能即刻剿灭怕是会生出无端是非。二是文战,原本黄员外嘛,是最适当的和事佬。可现在却是最不稳定的因素,腾鲲不比姚大金。动动嘴皮子就能谈下来的话,那邹大人也不必如此恼怒了。办法是有的,只是诸位大人心里没底罢了。是也不是?”
秦风数言就笃穿了赵文华等人的心思,顿时场面有些尴尬。单看罗龙文不时与赵文华四眼交汇,欲言又止神情复杂,不难看出些端倪来。
“唉,赵大人总归是信不过秦某,既然想秦某出面解决此事,却又忌讳莫深。那试问秦某即使担下来了,又怎能全心全意为诸位大人们办事呢?”
“不不,秦先生误会了!我等怎会信不过你呢!”罗龙文急忙否认,看他神色这帮人的确想要秦风当这个出头鸟了。
“哈哈,不怕秦先生笑话。我等是无计可施,如能私下了结便了,若是被腾鲲缠住搅个鱼死网破,那就得不偿失。你也知道,曹大人那里……再也经不住煎熬了。虽然调来了各方好手以作防备之用,可怎么用才为之最好?这趟浑水,我等望之生怯啊!”赵文华这几句话算是大实话。
“江湖之事,江湖了。就这么简单!既然来了,秦风就不能空手而回,怎么也得带些礼物孝敬曹大人!这事,秦风就担下了。”
众人愕然,问道:“秦先生有几分把握?”
“至少五分,如果诸位大人出把手,八分!”秦风豪迈的做了个手势。
“哦?秦先生可不要小觑了那腾鲲,江防水师与其对上也未必稳操胜算。我等出手相助那是自然的,只是有何必胜良策?”赵文华狐疑的看着他。
“不外乎以满足其**为诱,承认他的地位给予钱财,再授予征私货之公凭,开此一例不信他忍得住。往后私利所得分其五成,黄员外之事不再追究,只需凭吊黄家二公子当面上一炷香。腾鲲虽狂,事却因他而乱,必定会为此姑且息事宁人。诱饵一开,定然上钩。届时……赵大人趁热打铁,集结手下力量配合秦某。将孙大人水师乔装成商船,以海盗之名突袭海盗。双管齐下拿下此匪老巢,各位大人想要的东西必然手到擒来!”
只听秦风说及前段,众人都听的目瞪口呆,给钱财还要给权柄,还开私货公凭,以往姚大金且只敢贪得三成利,这次竟给五成!
最重要的是,秦风甚至对他们的内幕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这一些……是多少?
秦风笑笑继续说道:“都是假的!片面说辞罢了,只有钱财才是真的。私货公凭……嘿嘿,大明律在上,怎敢造次。不托大些,怎能有效果?官家公文归公文,白字黑字造假不得,可要是没有印凭……那就不算是触犯王法。这没有印凭的公文拿在腾鲲手上,就是大逆不道的罪证,罪加一等!绞杀此贼成功,一切也就迎刃而解。”
众人这才松开紧绷的神经,笑道:“这与赵某起初的想法不谋而同,确是上佳的谋策。”
赵文华沉思片刻,手指不时敲击着茶桌,之后才拍桌说道:“只好如此!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富贵险中求,对待腾鲲这种人无须讲什么道义!尔等如何?”
罗龙文,邹彦看着赵文华说道:“听凭赵大人定夺。”
“好!就这么办,只是……秦先生,黄员外那处怎好说话?这也是个刺头啊!”
“嘿!好说!秦风亲自拜访说辞,我等目标一样!只要舍得杀腾鲲,你要他献出一半家产估计都肯拱手奉上,赵大人……只要大问题想开了,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唏……”赵文华身子往后一正,眼咕噜一转,似乎觉得事情没那么复杂了。
“可是那钱……”突然又问道。
“秦风早已准备好,三万两白银!这时,应该也到了。”
“唏…………”
这次,不仅是赵文华,而是那三人同时深吸了一口凉气。三万两呐!说拿就拿!!不是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