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晚膳时分,我没有什么胃口,为着开胃,便前往小厨房做了蜂蜜陈皮水。
转眸瞧见木架子上两个竹篮里都是晒干的桂花,一个盛的是仿佛白雪的早银桂,另一个盛的是灿若金的大金桂,一金一银相映成辉,飘散着阵阵芬芳,看着煞是喜人,便做了些许软炸桂花糕。
用了点心却是小顺子进来禀报:“小主,内务府总管黄淮黄公公来了,正在殿外候着。”
我知晓太监临至嫔妃寝宫定是来宣旨或是送来物品的,便取过浅紫色纹绢擦了嘴角,淡淡道:“请进来。”
黄淮有五十岁上下,虽不是满脸油光,却是一幅趋炎附势的势利德行,他打了个千儿,引过一位宫女服色的女子,满脸堆笑。
“姜小主,她是杜秋语,伺候过皇上数十年了,如今是您的教引姑姑,往后也是绛紫殿的掌事姑姑。”
因着身世之故,姜焓并非我的本名,而是师傅起的。
回过思绪看过去,只见她三十上下,皮肤白净,双眼通透,很是稳重敦厚的模样,我见了便有种亲切之感。
我温然一笑,道:“姑姑好。”
不料杜秋语却是匆忙地跪下,惶恐道:“奴婢当不起小主这样大的礼遇。”
我扶她起来,吩咐早霜带她到后殿下人居住的地方歇息。
黄淮整了整自个儿的花翎,赔笑道:“小主,咱们大清宫规甚严,旁的秀女都是十个人被一个姑姑教的。说句真心话,奴才在这宫里当了十几年的差,从未见过皇上对哪个嫔妃如此在意,连寝殿的每一处匾额都是御笔亲落,您可谓是前途无量啊!奴才能伺候您,实在是奴才三生有幸,您有何事便吩咐奴才,奴才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皮笑肉不笑,道:“公公言重了。”
黄淮不知怎的,面上的笑容渐渐退了下去,寒碜了几句便辞去了,我纳闷,自己并未做错说错什么。
翌日。
许是因着秋季的缘故,衣橱中备下最多的是氅衣,类似斗篷的皮货,素有“一品玄狐,二品貂,三品狐貂”之说。
我已从秋语那儿得知,清代皇室使用的贡品布料大多来源于江南三省织造,即苏州、江宁、南京。
清朝因君王是满人,龙袍开四衩,而嫔妃们,只有五月、六月、七月穿戴纱质旗装,这三个月天气最炎热,其余月份穿戴丝绸旗装。
旗装为右衽琵琶襟,大宴时穿丝绸吉服,皇后与高位妃子祭拜祖宗与天地时穿的丝绸朝服,为对襟,寝衣的窄袖为马蹄袖,另有单衣、袷衣、马褂、坎肩、氅衣、斗篷,都是丝绸。
秋语取来一双月白色袜子,用淡淡的墨色晕染勾勒出墩兰、天竺、并蒂莲花,并以淡彩渲染几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与蜻蜓,十分清雅别致。
我笑道:“这袜子真真是清雅。”
“回小主,这是丝绸夹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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