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清楚今晚见面是什么感觉,好像开心又好像不开心,总之程佳佳的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轻易左右他的情绪。
他很想懊悔,懊悔自己好不容易从这段无望的感情中走出来了,现在又像一头蠢猪一样地重新钻了进去。可他又实在懊悔不起来,心里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夜晚,他早早趟在公寓宽大的床上,很努力地分析到底程佳佳有何特别之处,能轻而易举占据他的心。比她更年轻漂亮的姑娘比比皆是,比她温柔懂事的女孩也不少,为何独独她让他放不下?
思来思去,仍是无解。但是有一点,他心里很清楚,程佳佳在下意识里又一手把他划到了好朋友,男闺蜜的那一边去了。
如果这样发展,那结局无疑会和十年前一样。从朋友发展到恋人是最拙劣的追求手段,十年里,对任何女人,乾冰都没有使用过这一招了。
要不要继续,怎样继续,乾冰根本没办法理智思考。
今天见面前,程佳佳是想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再跟他道个歉,了了彼此之间的一个心结,然后就不再来往。
她想象中的场景是双方都很冷静客观,不带感情,像汇报年终工作总结一样就事论事。然而当乾冰在她面前很自如地坐下,当他用温柔的眼神看她,眼里自然流露出对她的关心时,她全然接受了他的善意和照顾。
分开之后,她想起这次见面的诸多细节,就不停地责怪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说到做不到,为什么这么没有原则,为什么像一朵“白莲花”一样明明知道人家对自己的心思,还去消费他?
反反复复的反思和检讨之后,徐佳佳安慰自己:你一定是太孤单了,你太需要朋友了。
徐甘和程慧慧去了外地,这周末在家带徐小年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程佳佳身上。
徐小年五岁多,是个活泼可爱又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带她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虽然程佳佳很喜欢小孩,也很爱徐小年,但她还是感觉这个周末过得比平时上班还要累人。
周日下午,程佳佳在狭窄的卫生间给徐小年洗头发。和她妈、大姨一样,徐小年的头发又细又软,每次洗头得很轻很柔才能少掉头发。
程佳佳正张开十指在徐小年满是白色泡沫的小脑袋上轻抓细挠,兜里的手机响了。程佳佳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有点发慌。周五晚餐之后,乾冰一直没有再联系她,程佳佳心里一直不安。
“大姨,你电话响啦!”徐小年低头大喊,以为程佳佳没听见。
程佳佳拿干毛巾擦了擦手,摸出那部又小又旧的4S,来电显示一长串数字,应该是乾冰的号码,她还没存到通讯录。
程佳佳犹豫之际,早已不耐烦的徐小年抬头起身:“我来接,一定是我妈打的。”
程佳佳一个转身不及,手上一松,白色的4S瞬间滑进马桶里。
徐小年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大姨,你快把它捞起来。”
程佳佳心里反而轻松了,她按下冲洗阀,若无其事地对徐小年说道:“记得让你妈给我买个新的。”
如果乾冰以为她是故意不接他电话,有意和他保持距离,那正好。因为这正是程佳佳想说而不便说的话。
还有一句话只有短短三个字,也是程佳佳想说而一直没机会说。
“对不起”。她想很认真地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当年的她根本没有资格做出那么多伤害他的事。伤害他,不是程佳佳的原意。如果能回头,她一定会选择一些缓和的方式。
就像今天,如果不是手机掉了,程佳佳还是会接乾冰的电话,或许会再一次和他聊天、吃饭。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程佳佳周日不小心掉了一个旧手机,周一就得到了一个更好的。
周日深夜,徐甘夫妇从外地赶回家,程佳佳抢在第一时间告状。
“小年把我手机弄掉了,你们说怎么赔吧?”
徐甘夫妇并不将程佳佳的话放在心上,反而轻手轻脚地进房亲吻已经熟睡的宝贝女儿。
“姐,我已经给车子加满油了。”徐甘把车钥匙还给程佳佳。
程慧慧恋恋不舍得关上小卧室的门,走到客厅,瞅了一眼程佳佳,“你就为了这事不睡觉啊?平时把一张脸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现在又为了一个破手机在这熬夜,真不懂你怎么想的。”
程佳佳甚觉无趣,“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不能对你们抱有任何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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